命好?这命给你要不要?南宫峰若心中暗想。
“不知夫人得了何病?还要去城外才能治?”南宫峰若问道。
陈禹也不含糊,“这病说不来,医士只道无救,却有一修士说是内人病魔缠身,让她去城外寺庙镀佛光方可驱魔,也见她好了一段时间,却不曾想……可能是内人深得佛祖喜爱才随佛祖一同去了吧。”
“竟如此玄乎?”南宫峰若看着他不曾变化的面色问道。
陈禹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了,将军可要进堂一叙?老爷子在正堂内。”
“不了。”南宫峰若推脱有事,便由着陈禹送到了门口。
南宫峰若径直去了城外寺庙,那处寺庙并无多少香火,仅仅是一小庙,怎能住人?
他下马走进寺庙,无一僧人在此。
“暗影。”
暗影从暗处出来,抱拳道:“将军。”
“在哪?”
暗影将他引入佛像后方的隐蔽角落,随后拔动桌上烛台,只见一暗门挪动,出现一间黯然无光的小房间。
房间内味道极重,灰尘也厚积着,看着不像是住过人的地方。
“腐烂味。”
南宫峰若皱眉屏息,点了房间内烛火,黯然的一小片空间顿时明亮起来。
待完全习惯里头的气味南宫峰若才开始翻找,可并未有什么东西可翻找,房间内仅一睡榻,榻上一枕一被,榻边还有一摞佛经,但其新而无痕可见并未有人翻看过。
南宫峰若看向榻上那几条白色异物顿觉奇怪,上前将被褥一翻顿时气味冲来,他紧锁眉头看着那一床蠕动的尸虫,胃里不时翻涌起来,只得先退出了房间。
“大夫人并非昨夜去世。”一回驿站南宫峰若便入了房间,梁幂云见他回来想着有些事要与他说便也跟着进去,听到这话更是一头雾水。
“将军是说,陈家大夫人早就已经死了,只是并未有人现?”
“陈禹绝对知晓。”他断定,“而且大夫人之死必然与他有关。”
“将军可是去查了大夫人所居之处?”梁幂云问。
南宫峰若点了点头,想起那一床恶心的东西实在不忍说出来让她也承受一番,遂闭眼默默忍了又忍。
突觉手被人牵起,南宫峰若一睁眼便见梁幂云托着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慢慢拆着纱布,很近。
“将军莫怪。”梁幂云道:“小女子为你处理一下伤口。”
南宫峰若定睛看着那双正专注盯着自己伤口的眼睛,面上一热正要抽回手却被紧紧扣住。
“将军今早没有处理好便急匆匆去了陈家?”梁幂云蹙眉问道,看着那伤口渗血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军此前为小女子处理伤口之时可不是如此鲁莽的,怎自己倒无所谓了?”
“就是一小伤口,结了痂就好了。”南宫峰若低声回道。
梁幂云失笑摇头,“沙场之人不拘小节,但若将军迟迟好不了佩儿就该日日担忧着,她可不是好糊弄之人。”
她将袖中那瓶伤药拿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道:“用这瓶将军赠与小女子的伤药可行?”
南宫峰若顿顿点头,看着那瓶伤药心里酸涩却又动荡不安。
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她,是不是早就对她有所在意了?南宫峰若不禁暗暗自问。
他看着她认真上药的模样不禁嘴角上扬,被她握着的手也渐渐有了热度,却是麻麻的。
梁幂云细细将他手掌再度缠上纱布,力度适当地包好伤口再打上结,抬眸撞上他那不知所措的视线心下一动,退后几步淡定道:“将军这几日就莫要沾水了,免得伤口化脓。”
南宫峰若抬手看了看那缠了好几圈的纱布,轻笑道:“没那么娇贵,不过梁姑娘这包扎的手法相比起给自己包扎的那次倒是好了些。”
“给自己包扎与给他人包扎自是不同。”梁幂云讪笑说着,不再跟他绕圈子道:“将军,小女子有些事情要处理需得外出几日,佩儿那边就得劳将军自己多看顾着。”
南宫峰若点点头,“可需要寻人帮你?”
“不必,一些私事,小女子也会顺道去查查客商之事。”
私事?是那件事吗?那件让你烦忧却不肯说出来的事。
南宫峰若暗暗酸涩,淡漠回道:“有劳梁姑娘,路上注意些。”
梁幂云向他一礼,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