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灏臂膀上还带着一圈白孝,见了她那白生生的两条小腿也不敢生任何遐思,就道:“父皇才驾崩一个月,你身为朕的嫔妃,也该做出个哀戚的样子来。”
梅怜宝见他来了就坐直身子,有些埋怨的道:“还当章哥哥把人家忘了呢。”
孟景灏离着梅怜宝远远的坐下,彼时蓝玉便奉上茶来,孟景灏端起浅啜了一口,肃着脸道:“别胡思乱想,朕一有空来的就是你这里,太子妃那里都还没去。朕是要告诉你,蔡则被朕在谋逆那夜就设圈套杀了。”
“死了……”梅怜宝楞了一下。
“朕答应了你的,你倒忘了不成?”
心中的戾气又散去一缕,梅怜宝有些茫然的看着孟景灏,忽然道:“章哥哥你什么时候能抓到乐平郡王和他祖父呢?”
没等孟景灏答话,梅怜宝就从贵榻上下来,赤脚走向孟景灏,不管不顾的挤到他怀里坐着,搂着他的脖颈蜷成一团,“章哥哥,我现在又想你快点把他们抓捕回来斩杀又不想你那么快。”
梅怜宝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的道。
“为何?”
梅怜宝不言,忽的从他的脖子开始往上亲。
“朕要为父皇守孝一年,阿宝你别这样。”孟景灏拉下梅怜宝的双手,将她禁锢在怀,阻止她的撩拨。
“章哥哥,我想你好好爱我一回,我也好好爱你一回,放肆的,无所顾忌的,忠诚的,全心全意的,只有彼此的爱一回,好不好?”梅怜宝眼里噙着泪看着孟景灏。
“……她们也都是朕的责任。”孟景灏心一横,严肃的看着梅怜宝。
两行泪从她情媚的桃花眸里流出来,梅怜宝又道:“章哥哥,你说乐平那假和尚说我是祸国妖姬是何意?我蛊惑的了你吗?你想做明君,我能让你变昏君变暴君吗?章哥哥,如果不是你先下手谋逆成功,等到你父皇把你的势力分解的差不多的时候,你走投无路才谋逆,你会利用我吗?假设,那时你不爱我,反而很厌恶我,你会利用我吗?”
“问的都是什么傻问题,现在,是朕赢了,没有如果。”孟景灏隐忍怒气道,“你为何总觉得朕会利用你呢,朕承认,一开始以为你害死你亲妹妹的时候,朕是厌恶你,朕是有利用你的想法,但那也只是一个想法而已,朕命令你,忘掉那些。”
“忘不掉的……”梅怜宝捂住脸,眼泪透过她的指缝流出,打在孟景灏的手背上,忽的梅怜宝疯了似的对孟景灏又抓又挠,“你要逼死我了。”
孟景灏反应不及被在脖子上挠了一爪子,气急败坏,一边重新将梅怜宝禁锢住一般怒斥,“朕待会儿还要和大臣们议事,你让朕怎么去见人,放肆!梅怜宝,你不要恃宠而骄。”
“是你要逼死我!”钗环摔碎了一地,青丝散乱披散在背,梅怜宝脸上泪痕斑驳,眼睛通红,“要你要我你也不要,要你好好只爱我一个你也做不到,我为何要爱你呢,我恨你!我忘不掉,忘不掉啊……”
孟景灏恍然,“你忘不掉你预知的那些,朕送你去伺候人的事情?可那只是你的臆想不是吗?”
梅怜宝自己哭了一会儿,虚弱的靠着孟景灏,“章哥哥,你还是快点把乐平他们抓住,砍杀了吧。”
刚才还发疯对他又抓又挠,现在又突然催他抓捕君氏祖孙……
孟景灏摇摇头,和缓着教导梅怜宝,“你要控制着些自己的脾气,不能说发疯就发疯,说发脾气就发脾气,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乖一点,朕也好封你位分。”
“我就不,我就发脾气。”梅怜宝又作势要挠他。
孟景灏死死扣住她的双臂,才要张嘴说话,梅怜宝又道:“你若不要我,就别来看我了,要不然看着你就要发疯的。原太子府的梨园姬交给我管,你守孝期间,不想见你,我自己找乐子玩。”
孟景灏被气乐了,一时倒忘了上面关于发脾气的事情,“你是朕的女人,朕想见你便见你,可轮不到你见不见朕。”
“那我不管。”梅怜宝往他唇上吐气,“你要来我就勾搭你做坏事,违了孝道可别怨我。”
“朕是那轻易就被你勾坏的人?”
“那你敢不敢赌一把?我赢了,在我活着的日子里,你就独宠我一人。”
孟景灏心里一颤,“什么叫在你活着的日子里,这话朕不爱听,再胡言乱语,朕就、朕就没收你全部的画册。”
“对了,还有一事,蔡则死了,你打算怎么处置他的家族?”
“朕给他定的是叛乱的罪名,少不得要诛他全族。”
“其他人的死活我不管,你给我二姐姐梅怜芷留一条命吧。”
“依法蔡氏全族男丁都要杀掉,女眷则会被充做官奴或充入教坊司为妓,你私下里让人去给你二姐姐改一下名籍,再买回来就是了。你二姐姐不过是一个小侍妾,无关紧要,换个户籍重新嫁人都可。”
“我手里又没有可用的人,我就只有你,你给我办。”梅怜宝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