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灏猛的冲进来,慌乱之下一把抓住大皇子的发髻就是狠狠往后一扯。
梅怜宝知道孟景湛是杀不成了,手和腿同时一松,整个人就往地上掉,孟景灏一把抱住搂紧自己怀里,先声夺人,“大哥,你想对孤的宝夫人做什么?”
碎瓷片卡在喉咙里,大皇子低下头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并伴随着使劲捶打自己胸口的动作,带着血水的涎液流了一滩下来,可碎瓷片反而有越发往里钻的趋势,大皇子吓的涕泗横流,抓住孟景灏的手臂,指着自己的喉咙,“救、救我。”
听到孟景灏说出“宝夫人”三字,梅怜宝就知道,她已经不用抱着必死的心了,扒在孟景灏肩膀上就大哭起来,边哭边告状,“殿下,他、他想对婢妾不轨,殿下你可要给婢妾做主啊。”
大皇子苦不能言,气的捶打自己的胸口,血沫在他嘴里四溅。
孟景灏嫌弃的后退了一步,想着老大绝对不能死在太子府里,就立即道:“张顺德,快去请太医,大皇子醉酒误吞利器,命在旦夕。”
门外边的张顺德听见命令,忙不迭安排人去寻太医。
“老三,你设局杀我!”大皇子一气,忍耐着剧痛把话说顺溜了。
孟景灏抱着梅怜宝,摸了一手的香肉,低头一看,她竟还穿着狐狸舞衣,那简直穿和没穿一样的破烂衣服,气的胸闷,忙在炕上随便捡了一堆捂住梅怜宝露在外头的背、屁股和腿。
大命不死,梅怜宝觉得自己今夜又赚了,心里乐呵,但还是呜呜咽咽的啼哭,想要博孟景灏的怜惜。
孟景灏也的确心疼了,却更多的是恼恨,掐着那杨柳腰就跟要掐断似的。
“在孤自己的府里设计杀你,你当孤和你一样蠢吗。”
大皇子愤怒的指着梅怜宝。
孟景灏一顿,厉声喝问,“你怎么到外院来了,还穿着舞姬们的舞衣,你大胆!”
梅怜宝忙带着哭腔道:“想给殿下一个惊喜来着。”
“你没给孤惊喜,倒是给了孤好大一个惊吓,回去孤再收拾你。”孟景灏怒道。
梅怜宝哭的更凶了,“婢妾再也不敢了,求殿下饶命。”
听着这俩货睁着眼睛说瞎话,大皇子一双眼睛都要瞪的凸出来了,眼睛里怒火熊熊。
却再也不敢说话了,就把头垂着,腰弯着,生怕喉咙里那东西再往下沉。
大皇子现在所受的是双重煎熬,喉咙被割裂的痛和男人那处鼓胀的痛,脑子一团浆糊,就一个劲认定,孟景灏涉及杀他,现在大皇子是一万个想杀孟景灏,想把孟景灏碎尸万段。
可是他现在落单,又在人家的地盘上,只好忍下。
太子府就在皇宫建筑的范围内,故此张顺德很快就把太医带来了,而后大皇子的侍卫也找了过来。
太医一瞧大皇子的情形吓了一跳,立时就有了动作,让大皇子张大嘴,摆出一个最容易吐出异物的姿势,他在大皇子的后背心推拿一翻后,重重一击,大皇子噎了一下吐出一口带着血沫的硬物,遂即大量的血就从大皇子嘴里流了出来。
太医忙写了个方子,“快去抓药熬药。”
此时的大皇子满嘴血,一身煞气,他看了眼孟景灏,撂下狠话,“老三,你给我等着!咱们走。”
孟景灏沉下脸,将其余人都撵了出去,放开梅怜宝,用帕子捡起大皇子吐出之物,“碎瓷片?”
梅怜宝眉眼乱飞,就是不看孟景灏。
“这要是让他吞进肚子里还不会立时死去,大抵得腹痛个几日几夜受尽折磨才死,梅怜宝,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会子他完全相信,梅怜宝和老大绝对没关系,但却有仇,并且是梅怜宝对老大单方面有仇,而老大根本不认得梅怜宝。
“你也别说什么他要对你不轨你只是自卫的谎话骗孤,你这绝对是早有预谋。”见梅怜宝又是咬指甲又是两眼望天的装无辜,孟景灏气笑了,“孤也不冤枉你。”
说罢,开门出去,把碎瓷片交给了张顺德,让他去查这块碎瓷片的出处,反身又回来,并把门关紧。
暗间没有火盆没有地龙,梅怜宝冻的浑身冷,在孟景灏出去的空当里便把自己埋到了这些五颜六色的舞衣里。
上辈子,就在这张炕上,她也被这些华丽的舞衣埋葬了,嘴里堵了披帛,手臂被反绑,露着下半身,她哑巴似的嘶喊,眼泪流了一筐,可是没人救她。
上辈子她也落了单,第一次陪客她自然不愿意,就死死呆在这里不出去,然后大皇子就进来了,见了她就急不可耐,她剧烈挣扎的结果就是被捆绑,在那个过程里,她犹如溺在水里,上抓不住彼岸,下踩不到地,口鼻耳里都灌满了水,她仿佛失去了五觉,只一双眼里满是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