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我让你重新查梅家你查的怎么样了?”孟景灏踹一脚挡路的桌面,冷脸走向张顺德。
张顺德慌忙道:“因殿下有令连梅家怎么用饭都要弄清楚,就、就……”
“查了多少先拿来。”
“是。”张顺德赶忙跑出去。
梨园。
因有福顺事先打点过,故梅怜宝住进来后一切都还好,而她一来就和蓝笙斗舞,非但没让这些舞姬们反感,还受到了她们热情的欢迎。
这其中缘故梅怜宝深知,梨园姬自来卑贱,不但别人这么认为,梨园姬们本身也这么认为,而她们又还有傲气,就尤其厌恶那些看不起她们的人,而她一来就先斗舞,又是从内院出来的,从没看不起她们,自然被她们认作了知己。
木室门紧闭,隔绝了外头梨园姬们好奇的窥探。
室内,梅怜宝置了一张黒木案几,几上放着一套完整的烹茶用具,彼时水开,顶的壶盖汩汩往外冒烟气。
用布包着铜把手,梅怜宝开始熟练的烹茶。
这一套下来如行云流水,妩娘暗自点头,只是她心中觉得有点怪异,以前也有因犯了错被贬到梨园的女子,只是那些女子都是宫女之流,从没有太子的妃妾被贬来梨园的,太子的女人,弄死了也不会给别的臭男人糟蹋,那是对太子的不敬。
眼前这位,入府之初她就耳闻有位新姬要来,她已经做好了接收的准备,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便以为是自己弄错了,却不想到底是被送了来,听闻还是给太子侍过寝的。
妩娘便觉有些棘手了,梨园姬会被安排陪客或陪詹事府的一些官员,那眼前这位到底要怎么使唤?
让太子的女子去给别人糟蹋?若太子反悔了,她岂不是要不得好死?
好不容易从梨园姬做到梨园的掌事儿,她可不想被连累死,还是再确定一回。
“妩娘请用。”
“不忙。”妩娘打量着梅怜宝,试探道:“姑娘如此相貌,本该被太子爱不释手才是,怎么就到了这步境地?是侍寝时服侍的不好吗?”
“我服侍的很好,一夜好几次呢,都把我弄疼了。”梅怜宝冷哼,露出一个很鄙视太子的表情。
妩娘整个人都不大好了,看着梅怜宝,眼神都裂了似的,天啊,她只是想知道这位有没有被宠幸过罢了,这位怎么把细节都交待了。
“轰”的一下子整个身子都烧了起来,妩娘满脸通红。
“你怎么了?”梅怜宝眨巴一下大眼睛,奇怪的看着妩娘。
“……呵呵,无事。咳,咳咳,那您怎么被送到我们梨园来了?”
“不知道,也许是那个贱人脑袋被门夹了,但我觉得他是恼羞成怒。”梅怜宝还是觉得孟景灏忽然贬她是因为她打了他,还是在那种时刻,身为男人犯了羞耻心了,今儿中午忽的想起来,这才秋后算账的。
“但是我还会回去的。”梅怜宝坚定的看着妩娘。
那个贱人……那个贱人……她在骂谁?!
妩娘的脑袋都僵掉了,木木的看着梅怜宝。她懂了,她完全懂了,这位和太子在闹别扭,而且是因为床榻上的不和谐,太子需求太大,这位承受不住就闹崩了,于是太子一气之下把这位贬到了梨园,那么太子的用意就很明显了。
梨园姬们都跟着嬷嬷学过房中术,太子大概是想让这位过来学习或者探讨一下?
梅怜宝看着把自己绷直的妩娘,用手在她眼前挥挥,“妩娘,你身子不舒服吗?”精神看起来不是太好的样子。
妩娘立马恭敬了很多,微微躬身,谦卑的道:“姑娘,您有什么吩咐吗?”
呃……怎么突然这么客气,记得上辈子妩娘不是这么好脾气的人啊,她的一手藤鞭挥舞的厉害着呢。
梅怜宝也赶紧谦卑起来,跟着躬身,妩娘一看,跟进把身子躬的更低了,梅怜宝大惊,这是要做什么,妩娘出了新花招折腾新姬吗?赶紧再跟着压低,奈何她胸前的两个雪球有点大,这马上马上就要触地了啊。
妩娘又惊又佩服,心想:那么受宠还对她这个梨园老姬这么客气,真是个好品性的孩子,于是待梅怜宝更恭敬了。
梅怜宝的雪球已经压变形了,暗自唾弃梨园这种仿唐跪坐的习惯,于是两个人就这么贴着光滑的木质地面说话,都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