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提起的心倏忽也跟着放下,唇瓣微破,湿了裤子。宫女羞愧,就那么无声泣出了眼泪,被及时回来的太监逮个正着,一个眼色便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上来,捂嘴抬腿弄了下去,训练有素,一点声响都没有。
“晦气。”对着偏殿的方向太监哼了一句。
跟随的小太监还以为是说那个宫女晦气,双股颤颤禀报道:“禀总管,听着动静像是完事了,但太子还没要热水,也没让进。”
“知道了。”太监也没当回事,他见过这位梅姑娘的身子,一身雪肤,婀娜有致,腰细如柳,臀丰似满月,从小又是被老花魁教导长大的,床笫功夫媚气的很,偶尔勾的太子晚了时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这位梅姑娘的所作所为每一件都是令太子厌恶的,顶了天也就是这几日了。若得太子心的,入府绝不可能是姬,最低等也该是个侍妾,就如和这梅姑娘一同进府的梅侍妾。
姬,家姬,府姬,不过是个陪男人取乐的玩意罢了,且还不是只陪一个男人。
待太子彻底厌弃了,这位梅姑娘也就废了。
锦绣帐里,雄性麝香味熏的梅怜宝身软骨酥,她被压在一个强壮厚实的身子下动弹不得,一双眼睛迸射仿佛要杀人吸血的光芒。
“孟、景、灏!”一字一顿,字字绝望,双眸滚泪。
一手掐着梅怜宝的下巴,太子孟景灏抹了一把自己火辣生疼的唇,一看,满手的血,还有一小块肉皮,诧异过后便是笑了,皮笑肉不笑,阴森森的模样。
“喝了孤的血,啃了孤的肉,你还是第一个。”
拍打着梅怜宝因情潮而晕染红润的脸,“敢咬破孤的唇,胆子大是大了,想是做好了死的准备吧。不得不说,那么些逗引孤的女人里,像你这么胆子大的还是头一份,你若想孤记得你,孤确实对你印象深刻了。”
掐住下巴的手改为掐梅连宝的脖子。
窒息感越来越浓,死亡仿佛就在眼前。
双手双腿被制,也只舌头是自由的,梅怜宝想都没想,就那么猛吐了太子一口。
看着太子右嘴唇下挂着的口水,那狼狈模样,梅怜宝冷掀嘴角,本该是嘲讽、怨恨、绝望的模样,配上她此时双眸含水,红肿莹润的唇,剧烈的喘息,那一双眼里像是着了火,野性、张扬、火辣,正是太子初见梅怜宝时的模样。
太子愣了一下,改拍打为抚摸,倏忽轻笑,“终于聪明了一回。”
一时之间竟是让太子忘了被吸血啃肉的事情,反生了调弄把玩的心思,缓缓松开那只掐住梅怜宝脖子的手。
还可以再留她几日,太子如此想。
在阎王门前徘徊了一圈,大口大口的吸食空气,望着眼前的孟景灏,梅怜宝心鼓雷动,眸子乍然睁大。
眼前的孟景灏是龙章凤姿,意气风发的模样,而不是瘦小枯萎,脸部有腐烂斑块的模样?!
怎么会呢?太子明明已经被圈禁了,明明因为吸食芙蓉花粉而坏了身体,骨瘦如柴,脸上和身上有腐烂紫黑的斑块。
可是现在的太子……脸上光滑如玉,一丁点伤痕都没有,还有他的身体,身体也是强壮有力,胸前肌肉虬结。
这不可能,皇帝遍请名医,所有大夫都说太子药石罔效,只有等死的份!
还有,太子的头发,太子的头发明明变白了,而现在却是乌黑如瀑。
又是震惊又是恍惚,梅怜宝情不自禁去抚摸太子的脸、肌肉和头发。
而这些抚摸弄的太子痒到尾椎骨,不禁情动。
“你……”梅怜宝满心的疑惑,满心的震惊,待想要问,又不知从哪里开始问。一开始再见这张脸,她忘记自己还在受千刀万剐之刑,只是见了这脸便想吃他肉喝他血,故此,在他没掰开她下巴之前,她狠狠咬了他。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感受现在的处境,鼻子里闻到的是浓郁的麝香味,身子下躺的是柔滑的丝绸,头顶是明黄绣着龙凤纹的帐子。没有行刑台,没有刽子手,更没有被扔在地上,她一片一片的血肉。
这……是死亡前的梦境吗?原来在梦里她依旧舍不下这个男人。
梅怜宝偏过头,无声惨笑。
“孤什么?”抓过梅怜宝的手,用她的手心抹去脸上的口水,笑意昂然,“孤承认,你此番模样确实令孤蠢蠢欲动,兴致高昂。现在乖乖的伺候孤,让孤尽兴了,说不得就多宠幸你几日。”
说罢,一手就攥住了那娇柔只堪一捻的细腰,抬起了那白娟娟的腿儿。
梅怜宝也不管不顾起来,倾尽全身的力气,遵从身体的欲,去辗转承欢,既然不知今夕何夕,便再最后纵情一次。既深爱这个男人,便最后得到他一次,哪怕是在梦里。如今她通透了,要撕开禁锢,放纵自己心中所想,却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