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擅作主张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他加重了语气,神情不悦,“我希望你能够听从警方的安排,而不是自作主张。”
这句话从荆楚嘴巴里说出来杨绵绵都要翻脸,何况是这个陌生人:“你应该感谢我及时通知警方他们的据点,以及,为人民服务是你们的天职不是吗?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没有接到人本来也是你的失职,之前说好来车站接,你却要求我们自己过来,路上碰见他们也怪我咯?”
“强词夺理。”他冷冷道,“如果不是看在……”
“不是看在荆楚的面子上,你的案子就不查了吗?”杨绵绵扬眉,“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抱有那么大的敌意,我做错了什么你要事事针对我?”
“你有什么值得我针对的?”他反问了一句,收拾了文件出去了。
杨绵绵百思不得其解,打电话给荆楚告状,他听完先叹了口气:“绵绵,以前他和我一样是在另一个分局就职的,那会儿我才刚退役,他是我的前辈,但是后来我到了南城,他却被调到了广西,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还不容易猜么,脾气暴,说话直,得罪人,长得还没你好看。”
“咳咳,黄旭的脾气是不怎么好,也的确得罪了很多人,但他会被一下子调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其实是因为一个案子的失误,那也是一个连环杀人案,曾经造成非常大的轰动,和周大志的案子有点像,那是专门挑红衣女人的入室抢劫案,一共死了9名女性,当时案子一点头绪也没有,其中一个受害者的妹妹就说她愿意当诱饵引出凶手。”
荆楚说到这里,杨绵绵就已经猜到结局了:“……她死了,凶手没抓到?”
“是的,当时作为副队长的他非常内疚,加上后来案子始终没破,他被追究责任调职了,所以他很反感别人擅作主张自以为能抓到凶手的行为。”荆楚在电话那头轻轻解释。
杨绵绵就叹了口气,没说话了。
黄旭站在外面抽烟,才刚刚点燃没多久,手机就响了,他接起来先说:“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没这样的事,我们家绵绵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荆楚语气很温和,不想刺激这位前辈,“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所以托我来传个话。”
“什么话?”
“办公室的天花板上有点东西,你可以去找找,在夹层里。”荆楚说完,停了一会儿才道,“别再自责了,那么多年了,你要是想离开那里早就可以离开,你只是不想去面对,可凶手还是没有找到,你不应该这样消沉下去。”
“都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凶手还能找得到吗?”黄旭反问。
荆楚慢慢道:“你听说之前南城的雨夜屠夫案了吗?”
“听说了,但是除了偏好红衣女之外,并没有什么共同之处。”黄旭说这番话就表明了,他从来不曾放弃过寻找凶手。
“我有预感,这两个案子之间,有我们不知道的联系。”荆楚并没有和其他人说起过这件事,他心中只是隐隐有这样的预感,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他相信,这句话会让这个已经蛰伏十多年的老刑警重新活起来。
一个刑警一辈子如果遇到过那么一个案子,那么这个案子,就会成为他的刑警生涯,甚至是他一生都过不去的心结。
案子一天破不了,他就一天不会原谅自己,可如果有了一点点的线索,荆楚相信,他很快就会变回从前那个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老刑警。
杨绵绵和邓家姐妹在第二天就上了飞机飞回南城,只来得及匆匆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就是二模考试。
邓曼玲虽然是盯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来考试的,但是因为姐姐已经平安到家,她心里安定,考试的时候居然发挥得不错,成绩发下来居然比上一次爬了十几名,顺利进入了年级前五十。
而一直在年级两三百徘徊的童欣,这一次考试的成绩也变成了一百五十一,两个人都开心坏了,准备考完试去大吃一顿庆祝。
邓曼玲邀请杨绵绵去家里吃饭,作为她帮助自己找回姐姐的感谢,但是杨绵绵拒绝了:“我今天要去别人家里吃饭。”
邓曼玲秒懂,露出了特别意味深长的眼神。
童欣这时居然敏锐起来:“你们俩有事情瞒着我。”
“没什么事。”邓曼玲不想出卖杨绵绵的秘密,挽着童欣的胳膊赶紧岔开了话题,“你今天去我家吃饭吧,然后我们一起写卷子,我请了两天假就有好多没写呢,桌上全堆满了。”
童欣顿时无限同情:“是啊,两天发了十几张卷子吧,你得补起来,讲完二模的卷子就会讲这个了,你还有时间。”
两个人说笑着进了地铁站,邓曼玲虽然家境不错,但她上下学并没有豪车接送,基本上都是坐地铁来回,只有在恶劣的天气情况下才会让司机来接。
“我觉得可以和同学一起上下学很好啊。”邓曼玲笑眯眯地解释。
放学一起回家和课间一起上厕所一样,都是增进同学感情的绝佳场合。不过到了邓曼玲家中就会发现她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白富美。
她家住在富人区的别墅里,宽敞的大别墅,附带一个小花园,复古的家居,还有专门负责烧饭的佣人,童欣每次来都觉得自己的好朋友绝对是属于人不可貌相的一类。
今天邓父并没有出现,出面招待的是邓曼云,她家教良好,非常懂得照顾别人的心情,以温柔亲切的态度对待妹妹的同学,并没有因为童欣出身普通而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