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把她搂到怀里,很温柔地拍着她的背:“我们家绵绵一直都是善良的好孩子。”
“不要用哄孩子的话哄我!”她把他推开,“你哄别人去吧。”孩子孩子,还有完没完了。
啧,看起来今天的气还没消呢。
荆楚轻轻吻了吻她的唇:“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气鼓鼓地转过头,紧紧抿着的唇角却是放松下来了,荆楚又吻了她一下:“今天都亲第四回了,不能再生气了啊,小琪那会儿抱了好几个人,纯粹是因为感激。”
杨绵绵拖长了语调:“她比我乖,比我听话,比我省心……”
荆楚板了脸:“杨绵绵我告诉你,要不是你,二十五岁以下的女人我都没考虑过,小琪才多大!”
好像戳到什么要命的地方了。杨绵绵迟钝地想着,终于别别扭扭和他和好:“那好吧。”
“不生气了?”
“咦,那个丸子好像熟了。”她拙劣地把话题转移了。
丛骏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荆楚给她捞丸子吃,他嘴欠:“哟,我算是理解什么**头吵架床尾和了啊,这和好速度也忒快了,我就撒了泡尿啊!”
荆楚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吃不吃?”
“给我留个猪脑子!”丛骏砰一声开了一瓶啤酒,准备甩开膀子大吃一顿。
于是这一顿饭就吃到了晚上十点多,丛骏马上就要离开南城,这些年他和荆楚聚少离多,很久没有好好那么坐下来喝酒吃饭过了。
说着说着难免说到了当年,丛骏喝高了,一时冲动做了一个决定:“我老窝在那鬼地方也没什么意思,要不我把生意转到南城来吧。”
“好啊,这样以后就可以常出来吃饭了。”荆楚也很高兴,两个人碰了一杯,杨绵绵数了数桌上的酒瓶,默默从荆楚的碗里夹走了肉片。
他并没有忘记杨绵绵,看见她还在吃,还有点担心:“还要吗,撑不撑,吃点水果解解腻吧?”说完抓了一把青枣给她。
杨绵绵拿了一个枣子啃着,含糊不清地说:“撑了。”
“困不困?”
“困。”
荆楚就把酒杯放下了,和丛骏说:“等你下次来南城我再单独请你吃饭,我要送绵绵回去了。”
丛骏:劳资一个电话被你们叫出来吃饭,吃完就走人这样真的好吗?荆楚啊,我们好歹也是好兄弟,那么多年没见,你真的不和我通宵喝酒到天亮吗?
真是逼死单身狗。
丛骏幽怨地看着他:“重色轻友。”
“我们家绵绵还在长身体,一定要好好休息。”荆楚说这话的时候特别正经严肃。
丛骏被他打败了:“我居然无言以对!”
一出门想开车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他好像喝酒了,只能先打电话找代驾过来,这又花了点时间,杨绵绵一坐上车就开始犯困了,脑袋和小鸡啄米似的点点,过了一分钟,靠着椅子睡着了,嘴微微张着,睡得可沉了。
到了她家楼下,荆楚叫她,喊了两声都喊不醒,这个年纪的孩子本来就嗜睡贪吃,这都快十一点了,也难怪她睡得沉。
幸好她这点分量他是绝对抱得动的,就是太轻了,身上一点肉都没有,细胳膊细腿的,从小到大都没吃过几顿饱饭,下巴永远都是尖尖的。
把她放回床上,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像是冷极了,荆楚还奇怪,这天气虽说是冷,但在床上被子捂着怎么还冷得发抖呢。
一摸被褥,他心里头就酸得不得了。
褥子薄薄的,下面还垫了她夏天的衣服,一件件叠成方块铺在那里,上面再是一床棉絮,都破破烂烂的,盖着的被子很旧了,摸了就知道都是老棉絮,一点热气都没有。
他在床尾摸了摸,摸到个热水袋,烧了壶热水泡了热水袋塞给她,她抱在怀里,这才睡安稳了。
荆楚到这个时候居然不忍心走了,干脆搬了椅子坐在她身边,时不时去探探被窝的温度,免得她真的冻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