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苏杭笑笑:“番茄酱就好。”
钟嘉暮从钟声右手边拿过番茄酱,递给俞苏杭,说:“你吃多少弄多少哈。”
俞苏杭动手给土司涂上番茄酱,钟声在边上终于说了话,说:“厨房里有白粥。”
钟嘉暮听了话便问:“为什么我不知道还有白粥?”
钟声瞥了他一眼:“你又不喜欢喝粥。”
钟嘉暮:“那倒也是。”他转而看向俞苏杭,又问:“妈妈,你喜欢喝粥啊?”
俞苏杭点了下头,下意识又去看了钟声一眼,钟声没再看她,自顾自慢条斯理地吃土司看早报。俞苏杭起身离座,去厨房盛了一碗粥出来,喝了两口,主动找钟声说话,问他:“粥是你煮的?”
钟声头也没抬一下,淡淡开口:“不是。”
钟嘉暮补充道:“不是他煮的,我都没看见他进厨房。早餐是管家阿姨准备的,就是上次你第一次跟我一起住在这里,那天早上见到的阿姨,记得吗?高高的壮壮的那个。”
俞苏杭看向钟嘉暮,见他一大早就这么能说,她摸摸他的脑袋,笑了笑,说:“记得。”
钟声看向钟嘉暮:“吃快点,别废话。”
钟嘉暮也看看钟声,想了一会儿,说:“好吧,你是爸爸,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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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寻最近去诊所去得比以往都勤快得多,他发现自己似乎有把穆晴当知己的倾向,准确来说也不是知己,他难以定位穆晴在他心里面的位置——一个没什么交情,他甚至都不了解她,却愿意在自己心里面所有或黑暗或光明的东西摊开来给她看,不仅仅因为她的身份是他的心理治疗师,说实话,他曾经也接触过一些心理医生,却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可以说成是信任,在她面前,他获得久违的安全感,然后渐渐有了心理上的依赖,再由依赖转为信任。
可恰恰是这份信任感,令靳寻感到危险,他从穆晴身上嗅到安全又危险、甜美又可怖的气息,令他贪婪地想走近,又使他下意识要躲避。
可到最后,他还是放纵了自己一回,那股安全感对他而言来之不易,他愿意为之冒险一次,说来奇怪,他竟然愿意听一个女人的话,听她的,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