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也不是没有龙须,还和我瞎客气什么?”孙胖子嘟嘟囔囔的走过来,看了一眼大门上面的锁眼之后,“咦?”一声,随后又接着说道:“弹子锁,这个有点意思。别说,这种锁用龙须还真是可惜了……”说话的时候,孙胖子在口袋里面翻了起来,他也没有用龙须,就用以前民调局宿舍的大门钥匙(我也不知道孙胖子为什么要留着这把钥匙),捅进了锁眼之后,三晃两晃之下,这道黑门竟然被他打开。
打开了黑门之后,孙胖子马上退到了我的身后四五米之外的位置,等着看我开门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当下我将罪剑抽了出来,一手握剑一手将黑门推开。就在黑门被推开一道缝隙的瞬间,里面的阴邪之气就像是飓风一样的对着我和孙胖子吹了过来。我本能的将罪剑挡在了脸前,说来也怪,就在将罪剑举起来的一瞬间,罪剑身上就好像突然有了一股巨大的吸力一样,将吹过来的阴邪之气吸的干干净净。罪剑吸收阴邪之气的力量,竟然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虽然黑门里面的阴邪之气还是源源不断的吹过来,但是罪剑就好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差不多也就是一根香烟的功夫,黑门里面的阴邪之气终于又了气衰的迹象。又过了几分钟之后,阴邪之气的气流已经变得衰弱无比。我试着收了罪剑,里面的阴邪之气似有似无的飘散在四周,这种程度的阴邪之气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时,我才将黑门推开。就见里面是一个好像是祭坛的地方,这里的中心位置是一个黑褐色的祭台,在祭台的四周围躺着十几具已经变成枯骨的尸骸。在这些枯骨当中,还有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这个老头子的双目紧闭,从眼耳鼻口当中,不停有黑紫色的鲜血流出来,看样子。好像是吸入了过多阴邪之气,导致的体内脏器受损,表现出来的就是七窍流血。
这个老头子的胸膛微微起伏,看着应该还有一口气。我过去打算把他抱到外面,及时送到医院透析,说不定还能就他一条老命。就在我刚刚走了两三步的时候,孙胖子突然一把拽住了我,同时嘿嘿一笑,看着地面上和死人没什么区别的老头子,说道:“李大爷,不是我说,你这一招不灵了。起来把血擦了吧,你这个流血法,不用我们哥俩动手,再过半小时你自己就要血尽人亡了。”
躺着地上,眼看着就要死了的老头子就是学校的更夫李解放?被孙胖子这么一说,我也停住了脚步,看着躺在地上的李解放,看看他能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这个老头子就好像是真的丧失了行动的能力,孙胖子说完之后过了十几分钟,老头子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他七窍流出来的鲜血还是不停的流出来,随着大量的失血,李解放的脸色变得好像死人一样的惨白,他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小,看着应该用不了多久,李解放八成就要真的变成死人了。
这时候,我开始怀疑孙胖子是不是打了眼。不管躺在地上是不是李解放的老头子,用不了多久他都要命归黄泉,就算要算计我和孙胖子,也不用这么下本吧?就在我再次准备过去查看老头子伤势的时候,本来死人躺在地上的老头子突然从地面上蹦了起来。他站在地面上的时候,手里面出现了一包暗红色的血浆。
老头子起身之后,一嘴咬破了血浆包,随后他的喉头上下涌动,在我和孙胖子眼睁睁之下,将血浆包里面的鲜血喝了下去。转眼之间便将血浆喝干。这时的老头子脸上才出现了一丝红晕,他转过身子看着孙胖子,用一种沙哑的语气说道:“你们俩是谁?到这里来图的是什么?”
孙胖子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先别问我们俩是谁,说说你吧。不是我说,李解放,看了这口井这么多年,也真是辛苦你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前因
听到了孙胖子说出了他的名字之后,李解放脸上的肌肉开始一抽一抽。他阴沉的脸看了一眼孙胖子,说道:“胖子,你还知道什么?”
孙胖子笑嘻嘻的说道:“知道的也不算太多,知道你叫李解放,有学校之前你就在看着这口井了。你是第一任校长的亲戚,也就是说看守这口井的人不止你一个,你的那个亲戚校长应该也是看守这口井其中的一个人。上一任校长无意当中发现了这口井的秘密,最后你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接过了他的性命。最近学校要翻修,你怕施工队发现这里面的秘密,索性就藏在这里。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里面的妖鬼有些控制不住了。还是接二连三的出了事情,现在知道的就是这么多,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欢迎你来补充。”
孙胖子的话说完之后,李解放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惊异的表情,他愣了一下之后,对着孙胖子说道:“你们俩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个的?”说到这里的时候,李解放顿了一下,他变得有些歇斯底里的对着孙胖子吼道:“不可能!知道这里的人都死光了,你们不可能知道!”
话音落时,李解放的手臂一晃,从祭台上面摆放的东西里面抄起来一柄尖刀,对着孙胖子的胸膛甩了过去。李解放说话的时候,我就在紧紧的盯着他。尖刀出手的一刹那,我已经将种子的力量运行到了罪剑的剑刃上,对着已经出手的尖刀用力一甩,一道淡黄色的剑芒从罪剑的剑刃上甩了出来。
“嚓!”的一声轻响,剑芒在半空中将剑芒斩断,随后剑芒的威势不减,将李解放身边的祭台斩成了两半。这个过程吓了李解放一跳,加上他之前大量失血的后遗症显现。当下一个站立不稳,身子一晃倒在了那一堆枯骨当中。
“好玩吧?”孙胖子笑嘻嘻的从我身后露出来脑袋,冲着已经发蒙的李解放接着说道:“还要再来吗?不是我——辣子,你看看祭台!那个是黄金打造成的!”被孙胖子这话一提醒,我才将注意力从李解放的身上,转移到了刚才被我一剑劈成两半的祭台上面。
祭台断面的茬口露出来一片金黄色,不光是我和孙胖子意外,就连倒在地上的李解放都是一脸惊讶的眼神看着祭台上面的断口,他嘴里喃喃的说道:“想不到会在这里……这座台子是金子打的……”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到祭台前,哆哆嗦嗦的伸手去触摸露出来的黄金断面。
看着李解放的样子,孙胖子眯缝起来了眼睛。他向前走了一步,站在我的身边,说道:“李解放,不是我说,这么多年你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些黄金吧?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整个的桌子你是别想了,不过也许被你说的我心肠一软,送你个桌子腿什么的。”
孙胖子的话让李解放见到点光亮,他惨笑了一声之后,说道:“我不叫李解放……”
眼前这个老头子的本命他自己都忘了,解放之前这个学校的旧址是一座不大不小的道观。老头子就是道观里面的小道童,名字是他的师父起的,叫做李道元。
李道元记事的时候,就是在这个道观里面。从小跟着师父长大。他的师父就是道观的观主,从小将李道元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长大。在李道元记事的日子那天起,道观之内的一口枯井就是他的禁地。只要敢踏进枯井的范围之内,被他师傅发现就是一顿胖揍。打的李道元对枯井产生了一种畏惧的心里,无论他师父在不在观内,李道元都不敢轻易的走近那口枯井。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李道元十八岁成人之后才算结束,李道元十八岁的生日过了没有几天。他的那位师父就开始教授李道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开始还只是教他念咒和画符,后来还要他闭着眼睛去走一种古怪的步伐。念咒、画符和走步只要稍有不对,他又要挨上一顿皮肉之苦。直到后来的一场战争才算让李道元暂时的解脱了出来。
抗日战争时期,李道元师徒赖以为生的道观毁于战火之下,好在他们师徒俩命大,道观毁于日本人炮弹之下的时候,二人因为有事都不在道观之内,这才算是捡了一条命。李道元本来以为道观毁了,就不用继续待在这里了,将道观里面仅剩的道产变卖了之后,师徒二人还俗,他们爷俩分别取上一房媳妇,在置办上二亩地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不到的是,李道元的师傅虽然将他们二人的头发剪了,换上了一般老百姓的衣服,在外面游荡了几年之后又回到了这里。他们师徒二人走后,这个地方经过日本鬼子的屠城,没有剩下来几个人,基本上已经没有人还知道这里原本是道观。李道元的师傅就在道观的原址盖了一栋小房子,带着李道元继续住在这里,对外宣称李道元是他的远方侄子。道观虽然没有了,但是对于那口枯井的规矩却没有变,只要李道元敢靠近那口枯井,说不得又要挨上一顿揍。
那段日子里,李道元的师傅还继续教他一些千奇百怪的术法。不过也是托了那些术法的福,李道元到了十八岁之后,生长的速度开始变慢。到了解放战争的时候,李道元已经到了将近四十岁,但是看起来,面容和十八岁的小伙子都没有什么区别。
这段日子里,李道元师徒都没有做过什么营生,但是二人的衣食住行却又没有什么太大偏差。李道元注意到每过一段时间,他师父那里就会出现一些黄金。虽然数量不是特别巨大,但是卖出去之后,也够他们师徒俩生活很长的一段时间。等到手头的钱花完之后,李道元就发现他师傅的手上又会出现黄金。
慢慢的,李道元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是他师傅手里出现黄金的时候,必定之前会消失一段时间,终于有一次,李道元晚上起夜的时候,发现他的师父鬼鬼祟祟的从枯井里面爬出来,第二天李道元的师傅就去了金楼,卖黄金的钱让他们师徒二人足吃足喝的几个月。
从这天开始之后,李道元开始对枯井感兴趣了,就在他要找机会一探究竟的时候,日本鬼子战败,随后没有多久,解放战争有开始爆发了。他们师徒俩也是不走运,住了没有几年的房子再次的毁于战火之下,无奈当中,李道元只能再次背井离乡,这一走就是小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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