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星肚里哼哼:你那闺女若真是个胆小的,还敢跟何会长家抢生意,连晋王府的外孙女都敢得罪?
反正她是一点也不信!
原来打小看到大的乖巧善解人意的侄女儿自从成了亲,可不就越来越厉害了?这难道不是夏景行的功劳?
夏南星心里再有多少猜测,原还想着要压压火,可是对上此刻恨不得将闺女捧在手上,含在口里的兄长,心里原还想着要压下去的火就又拱了起来,“哥哥你可别被这丫头骗了!她现在是为了救自己的情郎什么事情做不出?自从侄女婿进了门,这丫头都跟着学坏了。你再不教训教训侄女婿,指不定将来闺女都不听你的话,身边再养个白眼狼,哪有好日子过?”
夏芍药听得亲姑姑这话,目中忽滴下泪来,抽泣着拉了夏南天的手摇了摇,“爹爹,姑姑她怎么能这般污蔑我与夫君呢?”倒不见得是真伤心,只是替夏景行不值,心疼他身背污名。若非她阴差阳错救了他,后来又结成夫妻相处一年,如何能知道内情?
夏南天极少见着闺女伤心流泪,不论真假,这下可是真正心疼了,扭头就朝着夏南星吼了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家里的事儿几时又轮得到你来多嘴!回你家里去,少来搀和我家里的事儿!”
当着满厅里的同族兄弟,夏南星再想不到兄长能出口赶人,当下眼里便贮满了泪,可惜她不是二八少女,哭起来惹人怜爱。兄长如今也不是小时候,见到她掉泪就心疼不已。如今兄长的全副心神可全在他亲闺女身上呢。
瞧他那副模样,闺女掉泪他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哪里还顾得上去瞧妹妹可有伤心?
夏南星只觉得满厅堂的人都在瞧她的笑族,扭身便往外走,“你家的事儿我再也不管了!”
华元跟着送了她出来,到底送了一句话给她:“姑奶奶若是不再管娘家的事儿,那可真是姑奶奶自己个儿的福气!”
夏南星不但被兄长赶了出来,就连老仆也给她没脸,也不顾帕子上先时兜过点心的点心渣子,捂着眼睛一气儿出得远子,才哭了起来。
寒家的婆子跟着她来,可没资格进正厅,便在门房里坐着,见得自家主子出来了,忙忙跟上,却也不敢多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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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正厅里,夏老三见夏南天连同胞妹子都给没脸,便知道他这次是真的怒了。
以前他身子骨好的时候,夏家族中但凡有事,总要向他张张口,吃人嘴短,到底不敢逼夏南天太过。后来眼瞧着他病骨支离,是个要下世的光景了,这才敢欺上门来,如今夏南天身强骨健,也快有孙子了,也知道得罪了他讨不得好处,往后族里的事情少不得还要跟他张口,便挤出一丝笑来服个软,“老四才回来,身上也累着。我们这不是担心你这女婿坏了夏家的名声,这才上门来说道两句嘛!”
夏南天可不是好拿捏的,他如今可不似去年,躺在病床上被人逼到眼前了,似笑非笑道:“我自己挑的女婿,自然相信他是个好孩子!三叔若是觉得景行败坏了夏家的名声,不如就将我这一支剔出族去,以后他要出门,要丢也是丢的我夏南天的脸,与在座各位可不相干!”
——将夏南天剔出族去,以后族里有事儿要找谁去要钱去?
不止夏老三慌了,就连座中其余夏家族人也慌了。
“这是说什么话呢,你挑的女婿我们自然……自然是相信的!要除族这事儿,以后休得再提。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呢?!”
这些人在夏家挨了三天饿,这会儿也有脸破厚的想着,马上要到了摆饭的时候,夏南天既然回来,必然是要招呼大家吃饭的,到时候饭桌上喝几杯,天大的矛盾也烟消云散了。
“四哥别恼,不如咱们摆了酒来跟三叔喝几杯,甚个事儿都过去了。”
夏南天却扶起闺女来,朝他道:“十一弟若要请我喝酒还得改日,今儿家里有事,就不留客了!华元,送客,再派人往街上去请擅妇科的大夫来家里看诊!“
夏十一傻了眼:他原是想着在四哥家里蹭顿饭吃,怎的……到头来成了他要请客了?
夏老三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三日饿是白挨了,夏南天摆明了要护着女婿,且他闺女又有了身孕,往后就更不好以承嗣来拿捏这一房了。若是逼的紧了,夏南天万一要脱离族里,就更不好了。
谈什么教训夏景行啊,可不是他们受教了?!
再待下去夏南天也不会摆了酒肉来待客,夏老三只得起身道:”老四既是家里忙着,我们这便回去了,回头有事儿招呼一声。“到时候老四家里这满月酒喝起来,味儿大约是酸的罢,哪里就能喝出高兴来?
夏南天站在厅里,半步都没迈出去,只遣了老仆送客。
待得众人都走了,他满面喜意顿时压也压不住了,见得夏芍药也坐了起来,忙忙又将她按坐了下来,“好闺女,你可别乱动,今儿坐了一路的车。要不要回房里去歇一歇?告诉爹爹,可真是有喜了?我好让华元去请大夫……”
他心里也想着,保不齐这是闺女为了赶这帮人走的借口,可又盼着她真喜了,他也算是有后了。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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