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深深瞧一眼晋王,也十分头疼:“皇弟有所不知,你家那外孙子若是稍微像点样子,就算瞧皇弟面上,难道朕还能不留下他来?只他在宫中当着众人的面也对兄长连番辱骂,一点恭敬也无。做兄长的虽然年纪小小,却是个沉稳有度不计较的,一再护着他。朕倒是想看到兄弟和睦友爱,将你这外孙子留在宫里,难道让朕的几个皇子也学他这模样来?”
这症结还在兄弟不睦上。
晋王可也不傻,回头便苦劝女儿,“你平日也该教教阿宁,好歹出去了面儿上得过去。”
南平郡主听得晋江讲起宁景行在宫里如何苦劝宁景世,反激起了宁景世的好胜之心,满肚子火越发压不住了:“我就知道这下流种子没安好心,这哪里是在劝阿宁,分明是要给阿宁使绊子!小小年纪就一肚子坏水……”回府去就向宁谦告了一状。
可惜对于男人来说,俩儿子送进宫去参选,不管是哪个儿子做了皇子伴读,于他来说都是一样的。还要反回头来劝南平郡主:“他那么小的年纪,哪里会给人使绊子?原就是想着兄弟俩一起进宫,可不得劝着些弟弟嘛。你也该管管二郎了,他那么个无法无天的性子,长大了谁还能管得住?”
南平郡主真是又气又伤心,联想到王氏死去七年,他如今对王氏的儿子看顾,可不就是对王氏还有旧情吗?
为此夫妻俩大吵了一架,分房睡了数月,趁此机会宁谦又将个丫头给收用了,南平郡主别提多心堵了。
可不让宁谦一语成谶,宁景世渐渐长大,果然成了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再也不管不住了,如今就随了宁谦的风流性子,家里再有千娇百媚的通房丫头,时不时还要宿在外面不回来。
南平郡主一夜没睡,为着镇北候伤神,再提起儿子来,简直是胃口全无,草草喝了两口粥就吃不下去了,捂着脑袋打发闺女:“阿兰自己去玩,娘头疼,去睡会儿。”又哪里睡得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午去宁夏,大姨病重卧床,癌症好几年,手术化疗放疗都做了,折腾了六七年了,现在下不了地了,今天下午去探病,明天下午就回来了,如果我今天上车之前写不出来一章的话,明天的更新估计要晚一点了,只能等我晚上回来再写了。
大姨是位睿智坚强的老人,做了一辈子妇产科大夫,也许是见证过太多新生命的降临,她对疾病乃至死亡看的十分的淡定,每次去探病,她都要劝我好好生活,自己疼的再厉害,也笑的慈祥,还关心我的生活,有时候看看她这么坚强的活着,在最疼痛的时候无法入睡,几乎要在院子里走到天亮,如今是连止疼药都用不了了,我就会觉得在生命的苦难面前,一切的眼泪,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愿大家都健康平安,爱惜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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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株
第二十一章
八月底九月中旬,是芍药分株播种的最佳时机。恰逢夏南天身子大好,夏芍药再无后顾之忧,索性带着夫婿丫环一起住到了庄上去,亲自盯着下面的人做。
夏家花圃里除了种植着观赏性的芍药花,还种植着可入药的芍药。这个季节不但芍药要分株,或者将结出来的果实采摘下来,即采即播,还要在分株之时,将药用芍药粗大的根切下来晾晒之后入药,工作量十分的大。
往年这事儿都是夏南天住到庄上亲自监督,甚而上上品或者绝品芍药都是夏南天亲自分株,但今年他还在护国寺,这项重任便落到了夏芍药手中。
夏家庄子里也建得青砖大瓦房的主院,专留给主家来住的。庄上的婆子已经预先打扫过了,等到夏芍药到了之后,丫环们便将随车带的被褥日常用具铺摆开来,又有华元派来的厨子往厨房去了,怕她吃不惯庄上的饭。
华元操心惯了,夏南天不在府里,他便将全副精神都集中到了夏芍药身上,连她的饮食都要过问。
进了卧房稍做休息,夏芍药便卸了钗环纱罗长裙,换了荆钗布裙,竟做个农人打扮,还催夏景行去换得葛衣,夫妻两个往畦田而去。
几个丫环要跟,被她给拒绝了:“你们细皮嫩肉的,小心别晒伤了脸蛋。”
榴花直笑:“奴婢们难道还比姑娘娇贵了不成?”素娥也直说不妥,但见姑爷在旁笑微微的不反对,又拗不过她,只能跟在后面再三叮嘱:“姑娘若是觉得晒就早点回来啊,奴婢让厨房煮好了绿豆汤凉着。”
“知道了,真啰嗦。”
等出了院子夏芍药才笑:“这些丫头好不晓事,我是已经成了亲的人,夫君若是嫌弃我去种花晒黑了脸,那也没办法了。她们可还都未定亲呢,还是白嫩嫩的好。”
夏景行不由失笑:“原来你这是为着丫环们的终身着想啊。”见她点头应和,这才道:“我怎么觉着……你是嫌丫头们跟着麻烦?”
“你……你你……”
怎么就教他看出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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