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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挂天边,风凌满身鲜血,躺在紫竹林中自己开辟的一片空地上,仰望那轮微缺的明月。这是他在秘云宗的第一个夜晚,也是他踏上变强之路的坚定步伐。
明亮的月光下,风凌似乎又看见了严厉的父亲,慈祥的母亲,以及焦急呼唤"少爷,慢点"的芷香姐姐的面庞。
"快了,快了。。。爹、娘、芷香姐,你们看到了吗?风凌加入了隐世的秘云宗,我在变强,总有一天我会为你们报仇的。"风凌紧握拳头低声说。
泪水不自主滑落,风凌自嘲一笑:"哭?我怎能哭呢,我的眼泪早就应该流干,我的心早就应该坚硬。我应当。。。变得更强。"
然后,他颤抖着盘膝而坐,运转神秘功法,继续修炼。
清辉映照离人忧,亦唤醒尘心深处的恨意。平日深藏不露,今日却如洪水般涌出,尘觉那份痛苦依然刻骨铭心。只因今夜月色与彼时无异。
“嘿,疯了,疯了,这家伙是要自虐至死吗?下午还好好地,这会儿是怎么回事?”咒魇悄然而至,望着尘满身的伤痕,忍不住低吼。
这些伤,它见证尘是如何承受的。尘拼命修炼,仿佛那些切割灵骨阵中的丝线并非割在他身上。
“哎,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最后,咒魇只能无奈地叹气。
“嗯?”突然,咒魇似察觉到异样,身形一闪,消失无踪。
千丈之外,一片紫竹叶微微下垂,不知何时已立着一个人影。他的视线穿越千丈,定在竹林中的尘身上,见他身上的血痕,眉头微蹙,旋即舒展开。然而他的目光并未移开,仿佛专为尘而来。
这一切,咒魇尽收眼底,而静坐修炼的尘全然不知,咒魇却出人意料地未作提醒。
两更已过,夜深人静。尘收功,吐出胸中浊气。一番修炼,他的心情已平复,四周浓郁的灵气助他修为提升,更接近凝脉境。
聚灵剃骨阵留下的伤痕,只剩些许细微的痕迹。这是尘修炼秘法后恢复力增强的结果,也因丝线断裂后散逸的灵气加了伤口愈合。
尘感到身体似乎比以前强壮了些许,不知是否得益于咒魇所说的聚灵剃骨阵对肉体的锻炼。
起身活动筋骨,尘握起竹刀开始练习刀法。
起始四式:握刀、藏刀、拔刀、对刀。
刀光闪烁,长刀飞舞,劈、斩、抹、带的基本刀法沿着竹上的白痕挥舞。
这些白痕是尘先前练刀留下的,每刀他都力求与上一刀的落点一致。
初习刀法,马步要稳,重心低,以求稳固有力。大开大合,舒展筋骨,明确刀势。如学书法,先习大字再练小字,旨在蝇头小字中亦一丝不苟。刀法亦是由大开大合练至细腻轻挑而不失。
尘虽未曾系统学习刀法,但丰富的战斗经验与卓越的身体素质使他拥有出色的控制力,能精准驾驭刀锋。因此他的练习直接进入了精细操控的阶段。
尘瞬间连斩数十刀,刀刀精准命中预先画好的痕迹,令人难以置信这出自初学刀法者的手笔。
“哎,还是无法完美掌控这把长刀。”尘停下,审视刀痕,新增了许多新印记,显然是他对刀的控制不足,落点偏离所致。
尽管误差仅在咫尺之间,风尘仍感不满。实战中,哪怕一丝一毫的偏差,也可能决定生死的瞬间。
深思至此,风尘提刀凝视,刀尖仿佛闪烁着金属般的寒光。竹刀挥舞,他用心感受刀锋切割空气的节奏。
他的刀法缓慢,像极了老者舒缓的伸展动作,挥刀、收刀、再挥刀、再收刀……在这一刀刀的重复中,风尘忘却烦恼,忘却时间,心中唯有挥刀与收刀。
不知何时,风尘再次挥刀,长刀如闪电划过,瞬息间,一根粗大的紫竹在他面前应声倒落。
朝阳初升,晨光洒在少年紧闭的眼眸,映照出坚韧的轮廓。影子被拉得悠长,源自那冉冉升起的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