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狂奔,越想越怕,忽然意识到,我又没有数出步数!刚冒出这个念头,忽见前面有几道手电筒的光束晃动,正是雪梨杨、胖子、大金牙,却没有见到玉面狐狸,胖子脸上全都是血,可大金牙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心中万念如灰,只好扶住石壁,口中“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胖子抬头问我:“你脸上怎么全是血?追上玉面狐狸没有?”
我听到胖子的话,又一眼看过去,便已知道我还没有回到“1号地点”,出现在我面前的是“3号地点”,在3号地点中,玉面狐狸逃了出去,一头撞在石壁上的不是大金牙而是胖子!
此时我心底涌出强烈的寒意,要说出现在“2号地点、3号地点”的两队人都是恶鬼,至少我身上还有黑驴蹄子,可以豁出命去拼个鱼死网破。我所怕的是这些人都是真真正正的人!是雪梨杨、是王胖子、是大金牙!
第十六章 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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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面对这个事实,只有1号地点的人才是真正的雪梨杨、胖子、大金牙!于是一咬牙,抹掉脸上的血迹,低下头又往前跑,石壁在我右手边,在往前跑的同时,我心中默数跑了足有两百步,奔跑的步伐仍比行走的步伐要大。不论之前我往回跑了多远,仅仅是这两百步,便已经超出了我从1号地点出发往前走出的距离。
刚想到这里,前方又出现了几道手电筒的光亮,到近处一看,雪梨杨、胖子、大金牙、玉面狐狸,四个人都在,而且没有人受伤,我心中一寒,又遇上了4号地点的另一队人,与之前四队人的情况又不相同。我有一种预感——再也回不到1号地点了!
我绝望无比,不得不在这里坐了下来,没敢开口说话,仔细打量面前的四个人。胖子凑上来问我:“前边那道光亮是什么?”
我支吾了半天说道:“那只是鬼火,什么也没有。”
心下寻思,这四个人又没受伤,为什么停下不走?于是试探着说了一句:“你们怎么不往前走了?”
胖子说:“你说看见前边儿有道光亮,别人可都没看见,这儿还没等说呢,你已经跑过去了!”
我说:“可能是我……看错了……”
胖子说:“你什么眼神儿啊?”
雪梨杨也走过来对我说:“老胡,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我说:“成天钻土窑儿,脸色当然好看不了。通道太深了,还不知要走多久才会抵达尽头,咱们先在这里歇一会儿。”
众人背倚石壁坐下,大金牙揉着自己的脚腕子说:“胡爷,还得说是您心疼我啊,我可真是一步都走不动了,正恨不得在这儿趴窝呢!”
我让胖子盯紧了玉面狐狸,又将雪梨杨带到稍远的地方,有些话想同她说。
雪梨杨问我:“你有话要对我说?”
我深吸了一口气,实在不知从何说起,她要是不相信我,那又如何是好?
我稍一思索,对雪梨杨说:“你无论如何都要相信我所说的,虽然这些话让我自己听了,我都不会相信,即便你不信,你也帮我分析分析,我遇到的究竟是什么情况?”
接下来,我把我从1号地点出发,一直到这里的经过,原原本本地给她说了一遍。
雪梨杨在听我叙述的过程中一言不发,听完之后,她仍在出神地思索,半晌也没开口。
我又说:“我也无法相信,倘若是通道中的鬼怪作祟,那么这几个地点中的人不该有不同的状况。”
雪梨杨说:“你别急,咱们仔细想想——什么相同,什么不同?”
我说:“比如大金牙,在这四个地点中,他人是相同的人,遭遇却不相同,1号地点的大金牙一头撞在石壁上,不仅满脸是血,还撞掉了他的金牙,2号地点中的大金牙,脸上有血,金牙却没撞掉,3号地点的大金牙根本没有撞上石壁,一头撞在石壁上的是胖子,4号地点,也就是咱们旁边的这个大金牙,他同样没有撞上石壁,其余的人也没有受伤。在我看来,四个地点的大金牙全是同一个人,至于为何会有不同的结果,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这是什么原因!”
雪梨杨说:“不同的可能!”
我说:“不同的可能?可能有什么不同?”
雪梨杨说:“我是根据你说的话来定义,同一个人,在进入通道之后,会有怎样的遭遇,是不是存在很多种可能?”
我略微听明白了一点,如同玉面狐狸说过的“无明”,一个人从生到死之间,充满了太多的可能。好比大金牙走进这条通道,有可能一头撞上石壁,有可能只是将头脸撞破,也有可能连他的金牙都给撞掉了。但是所谓的可能性,只存在于发生之前,任何一种可能一旦成为事实,其余的可能都将不复存在!
我还是想象不出,为什么会在四个地点,出现相同的四队人?
雪梨杨说:“我来给你举个例子,你想象一个骰子,骰子有六个面,面上分别有从一到六的点数。你将骰子从手中抛出,从这个时候开始,便产生了六种可能,从一到六均有可能。直到骰子落地,才会出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