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宁道:“我会画画啊,铅笔画画得挺好的,水彩画和水墨画也会呢。”
陈慧说完一句,就自悔失言。越宁那条件,学画?打小他也没钱学啊!也就美术课学点了。心里把人贩子骂了一万回了!小孩儿要是跟着亲生爹妈,怎么会受这么多苦啊?摸摸鼻子,陈慧也拧开一瓶水往嘴里灌。
小教官们趁着休息的间隙,临阵磨枪,越宁干脆坐在他们中间,听他们有什么疑问,随时解答。周世文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去上个厕所什么的,考下一场。”
小教官们集体跳了起来:“是。”又去列队。部队的规定,两人成排、三人成列,只要是在差不多的场合行进,都是这样。列队去上厕所了。
周世文叹道:“也不知道这一次能考出多少,辅导老师有水平,还得看个人心理素质临场发挥啊。这要提不成干,挺好的苗子就要回家了,哎……”好一点转业给安排个武装部之类的打个杂,差一点的……复员回家就看自己本事了,养猪种地也得干。
越宁略犯愁,周世文担忧的也对,总有那么一些学生,学得特别好,一上考场就怂。不过……想了一下,越宁笑道:“其实,提不了干,也不一定就回家的。”
周世文道:“留帝都?搬砖头吗?”
越宁笑道:“谁说那个啦?其实吧,您也别瞧不起农民和建筑工人啊,行行出状元的。比如您这儿的退伍兵,军事素质过硬吧?”
“当然!”骄傲挺胸。
“那就干本行啊。”
“咝……”周世文倒吸一口冷气,“我说,养私兵啊?”
越宁翻他一个白眼:“什么呀?不能当保全吗?”
周世文不乐意了:“我的兵?给他这样的资本家看门?”指着郑熙行。
“是保全!保全公司啊!”越宁简单讲了一下保全,他一提,郑、周二人就都明白了!原来乳齿!周世文摸着下巴道:“这个可以有。我查查规定去。”
越宁道:“哎哎,我就胡乱一说,您可别胡乱干呐!单纯环境出来的人,应付花花肠子多的人,会吃亏的,真要干,可得找合适的代理人。”周世文有人脉有背影,小教官们,嗯,如果提干不成,至少也有业务能力呀。不止是小教官们,只要是退伍的兵,都可以试试嘛。源源不断的人哦!这事一般人搞还不一定能搞得成,周世文的人脉关系脑子,成功率大大提高,真是便宜他了!
周世文道:“嗯嗯,我想想。这个确实可行。哎,你是钱耙子吗?”
郑熙行得意地说:“怎么样,老周?宁宝宝厉害吧?他要干的事儿,我投资,绝对是眼光好,对吧?他说不定早就想好这招了。对不对啊?”
越宁眼珠子一转,促狭地道:“是,郑叔叔。”
周世文指着郑熙行大笑:“原来如此!”
郑熙行气急败坏,扑过去把越宁脑袋按怀里一通揉:“你这小孩儿,熟了之后怎么这么叫人想揍呢?”
越宁也不肯坐以待毙,挣扎要从他怀里把脑袋拱出来,郑熙行也不是吃素的,跟他对阵,什么招式都只能使到一半儿,就被暴力镇压了。偏偏周世文还不管,在一边叫好:“宁宁,揍他!”陈慧也在笑。
好一阵儿,越宁才贴着郑熙行左胸往上钻出头来,双手拽着郑熙行的衬衫袖子,大头往人肩膀上一趴:“哎呀,不行了,闷死我你那投资就打水漂了,十四哥。”
郑熙行双手也顺势环住了他的腰,嗯,少年的腰肢纤细柔韧又蕴含着力道,正好环在怀里,手感不错。毛茬头发刺得脸有点痒,郑熙行还蹭了蹭。周世文惋惜道:“宁宁,要不你过来我这里训练一阵儿吧,保证能干翻他……哎哟!我去!怎么开车……日!领导!”周世文火速整装,一个立正站好。
一辆挂白底车牌的小汽车“吱”一个急刹车,横到了跟前,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老幺!!!”一声暴喝从车门处传了过来。一个跟郑熙行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正怒目圆瞪,看样子是想崩了郑熙行。挂着将军,没有将军肚,颇有威势的样子。
然而没吓到什么人,郑熙行站直了身体,敛了笑:“大伯,您来啦?视察啊?”
郑大伯脸色十分难看,犹记当初这个小兔崽子跟老爷子说:“比起女人,我更喜欢干男人!”搞得老爷子追杀了他十里地。开始大家都没当回事儿,后来发现这货放完话之后,跑去读书创业了,没跟姑娘有什么纠缠,也没跟什么男人有什么纠葛,更放下心来了。
直到现在!那是什么姿势?一个大写的暧昧!
郑大伯脑内无限循环:比起女人,我更喜欢干男人。比起女人,我更喜欢干男人。比起女人,我更喜欢干男人……
=囗=!郑大伯差点崩溃了!我就是来视察个考试啊!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种事情?老七!你死到哪里去了?你的儿子你要负责管教啊!他当众调戏和尚啊!
虎着脸,郑大伯道:“你怎么过来了?”
“哦,陪考,这不,老周,咳咳,世文的兵考试么……”
我信你个球!“给我上车!你!还有……你也上来吧。”第一个你,说的是郑熙行,第二个你,忽然口气软了,说的是越宁。
考虑到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跟侄子讨论他和他的和尚小男友之间的问题委实不妥,郑大伯黑着脸,坚持要让他回家一趟:“老幺,有俩月没着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