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世做过一次创业,发展得还算顺利,但那个时候他已经在社会上混了很久了。现在,他只是个学生,还有试要考,还有毕业证等着他拿,还有一个教授……等着检查他的进度,做不好要给他打不及格。
Real苦逼。
吃完烧烤,回到宿舍,另外三人胡乱洗漱醒醒酒,觉得清醒了之后,又一人抢了一本越宁从教授拿来的书的复印本,开了小台灯埋头苦读。越宁也洗了一把脸,回来拿出张纸来,回忆了一下“当初”筹办公司的一些细节,准备没课的时候再去买本《公司法》回来研究一下。又列了一下自己所需要的一些人员,发现任务很是艰巨。
【要是我自己现在能干会计出纳律师就好了……】这也就是想想,越宁抹了一把脸,也拧开了台灯,抱着陈教授指点的书,也开始读。课本对他来说确实不难,刷刷地翻着,比较困难的是有时候想试一试,发现自己并没有电脑。虽然教授给了他钥匙,但是现在出去办公室?越宁看了一下表,还是决定过去。
陈教授已经跟管理员打好了招呼,越宁过去的时候被盘问了一下。因为是学生会成员,管理员对他也有印象,对上号之后便放行了:“十点办公楼熄灯关门,走的时候记得把门窗锁好。”越宁自然没有异议,只是现在已经九点了,满打满算只能用一小会儿,越宁飞快地奔到了教授的办公室,忙碌了起来。
九点四十,准备时关机,检查一下窗户,关灯锁门,跟管理员道别。
第二天早上,晨练完了,往食堂去的路上,把发现的一些小问题跟陈教授讨论一下,渐渐两人都形成习惯了。早上晨练,越宁要用电脑的时候就去陈教授的办公室里,周末还能去陈家蹭个饭,兼被陈慧观察。陈慧死活不肯走了,她又不肯答应让越宁直接给她当模特,就只好在一老一小聊天的时候蹲在一边“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好在两人讨论问题不是切磋武艺,有长时间的相对静止状态,也满足了她的部分要求。
遇到天气不好啦、陈教授要出差开会拉,越宁都会接到陈教授的电话通知。两人也没正式认个师徒什么的,却保持着一分默契。
陈教授发现,他挑的这个学生也算是挑对了。开始,陈教授是想找个科研尖子传衣钵的,后来发现小孩实诚,也就没赶人走,仔细观察一下,觉得就算不招个关门弟子,有这么个后生晚辈在,也能缓解晚年寂寞。想想小刚,再想想越宁,哎,别人家的孩子。现在如今聊着聊着,每次都能有点惊喜,有时大,有时小。
比如现在,越宁在讲他关于“第二社会”的想法。一个存在于网络里的社会,虚拟的世界,又与现实世界息息相关。
很多时候,越宁的见解未必是最新的,但是在现在有限的条件下,他能产生出这种观点,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的头脑足够好。
越宁的设想也很神奇,他说的不止是网上聊天、购物,还包括着互联网普及之后的种种。有些是04年就出现而他知道的,有些是出现了他不知道,纯凭着现在自己的专业素养推论的。还有一些,完全是04年之后才出现的东西,但是他想到了。
陈教授并不意外他会有超前的见解,但是见解变成现实,往往是看似一步之遥,实则经常遇到鬼打墙。
吃完最后一个大馅儿的肉包子,陈教授说:“跟我走走吧。”说完,扯过了一张餐巾纸,拦着路过的食堂卖临时饭票的大叔,跟人要了支笔,给越宁开了个假条。
越宁:……
那边写完了的人还在问:“认认,认,认一下这里打饭的、吃饭的,有没有你认识的,找个人给你带假条。”
越宁低头看着餐巾纸,卖票大叔低头看着这一老一少一餐巾纸,听完这老教授的话之后,又瞅瞅这个小学生。小学生居然真的开始辨认,然后认出了他的同学,然后喊:“单姐!这里!”
卖票大叔顺手拿回了自己的笔,默默地走开了。
单戈以极精湛的技术一手拎着碗馄饨,一手拿着抢来的煎饼果子(最后一份了),猛听到有人喊,一看,越宁。奋力杀出人堆,走近了差点把馄饨给倒在地上:“陈、陈、陈老师?”然后送给越宁一个景仰的眼神,这都能扑上?还一起吃饭了!还把我给介绍过来了。
单姐姐想得有点多,只是请你带个请假条而已。即使这样,也让单戈很开心了,跟陈教授问了个好,然后看了看餐巾纸,试探地道:“要不我就跟老师说学生会有事要他去办,这个不好归档啊。”有拿餐巾纸进文件夹的吗?这要怎么装订啊?
“唔,那好吧。你找个理由。哎,你不是学生会的那个单戈吗?”
“对对对,是我。”
“不错不错,好好干。听说你要出国去了?”
“那个,准备,准备的……去看看外面是怎么样的。”
“唔,看看就看看吧,这一行,外面不如国内。”
“啊?”
“以后你就懂啦。”
单戈郑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然后越宁就被收回餐巾纸擦擦手,塞进装豆浆的一次性纸杯一块儿扔进厨余回收桶里的陈教授给拉着一起步行去教授小区了。
一边走,一边聊着话题,并没有搭公交车,说的是“第二世界”的事情。陈教授认识听了越宁的构想,不时问几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陈家。路过门口顺手把剑给保姆王阿姨拿了,一路上楼去书房,拖过椅子来,两人肩并肩坐着,身前摆着一撂稿纸,桌上电脑开机,又聊了很久。
直到王阿姨过来问午饭要不要一起吃,陈教授才转转脖子:“唔,一起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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