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人心理不平衡的是,别人打完了放下qiang,换人。越宁还没趴下,就有姑娘们组团给他加油。打完了,甭管成绩出没出来,qiang一放下,姑娘们就开始欢呼。等到报靶,姑娘们已经沸腾了,比她们自己打中了的还高兴:“宁宁,好样的!”“宁宁真棒。”宁宁宁宁的叫个不停。
小郭教官对越宁比了个大拇指:“你牛!”
打完了,嘻嘻哈哈嘲笑同学脱靶的,想央着教官放行,好去捡子弹壳留念的,坐下来喝水啃配发面包的……热闹极了。楼欣特别郁闷地咬着面包,含糊地道:“我跟你们说,我打得一定不差!要不是不知道谁把她那六发子弹全打我靶子上了,我一定也是神射手啊……”
“噗哧。”越宁笑了。
休整完了,周世文带着个挎篮子的小兵过来,篮子里是一篮子的子弹壳,一人抓几颗留作纪念。
一番欢闹,收工,回营。军训,马上就要结束了。就剩一个最后的“阅兵”了。队列行进跟小教官们是没法比的,同学们还是练得很认识,已经有多愁善感的同学眼眶通红地看着小教官们了,大家是同龄人,却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如果不是因为军训,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交集。偏偏就有这样的缘份一起生活了一个月,这种情感,很难描绘。或许,不久之后,这份感情越变越淡,像落进河里的一滴墨水,现在,无疑是真挚的。
浓浓的伤感萦绕之中,完成了拉练,打包了行李。最后的检阅是在学校操场,教官们、首长们与校、院领导都到场,小教官们的眼里,这群学生走得像一群鸭子,学生们自觉得走得特别威武雄壮。大家都没有笑,教官们上车回营的那一瞬间,女生们特别干脆地哭了出来,男生们还要别扭一下歪歪头,悄悄抹抹眼睛什么的。
越宁就坦率得多了,这种奇怪的离情……他以前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他不曾属于过一个群体,自然无从感知这样的离别。怪新鲜的。眼眶有点红,却又并不特别难过。真要想他们了,去找就是了。他还惦记着小教官们提干考试的事儿,真要放心不下,去看他们就行了。有名有姓有组织有地址,还怕以后见不着面儿?不会比他亲生父母更难找了。
仰面望天,帝都的秋日,咳咳,不太明媚,反而有点白蒙蒙的。
离愁别绪里,郁不凡大概是个例外,军训期间,他挨了好多白眼,却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有他知道,越宁这小王八蛋下腿有多狠,挨着的那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郁不凡果断地怂了,只盼着军训赶紧结束,他怕越宁给他杯子里下泻药,或者干脆再揍他一顿。
上了课,好歹不用在越宁视线下呆着了,每天上完课就走……应该……遇不到吧?
越宁哪知道郁不凡已经被他暴起攻击打怕了,他本来就没把郁不凡放在心上,这会儿正捧着电话跟小胡老师说:“嗯,军训结束了,都挺好的,我还是训练标兵呢,我打了49环……”
那边林强扬声喊道:“明天休息,我奶奶让我请你们到我家吃个饭!”
第39章人缘(一)
接到同学的邀请到同学家里吃饭?
越宁咧咧嘴,哎,这又是一件以前没干过的事情哎~越宁开开心心地答应了:“好啊好啊。”
欢快的样子把宿舍里其他两人都逗乐了,吕小明纳闷地看着他:“这个小朋友是吃了跳跳糖了吗?”赵夫子笑道:“为什么我看他自己就像颗跳跳糖?”
林强把电话挂回墙上,送他们一人一个白眼:“好啦,叔叔们,你们和宁宁一起吧。”
“叔叔”们不乐意了:“你小子,说谁呢?”
林强一点也不怕他们,一扬下巴:“来,对着青春美少年,敢说你们不是叔叔?三年一大沟,五年一小沟啊,同志们!你们比宁宁大几岁了?”
吕清风和赵修文扑了上去,林强父母都是警察,自己却是个战五渣,哪怕吕清风和赵修文也只有0。5鹅的战力,还是被二比一挤到了墙角,一边挣扎一边喊:“宁宁,快来救我!”
声音大得那边小胡老师都听到了,笑声透着听筒传了过来:“你们宿舍可真热闹,快挂了吧,到同学家里要有礼貌,记得带点水果。快挂了吧,看看他们玩什么呢。”
“哎。”越宁答应一声,按掉电话,往床上一扔,一手一个把吕清风和赵修文给拎了起来,林强抽搐着脸爬了起来。吕清风和赵修文还不知道怎么了,就发现自己已经站直了,林强已经从两人蹭“嗖”地钻了过去。两人正摸不着头脑,就听越宁问:“中饭还是晚饭?”
吕清风跟了一句:“还是中饭加晚饭?”
越宁郁闷地道:“小明,我们俩不是搭档说相声的。”
赵修文笑道:“你们也可以搭档说相声,咱们报完道就军训,迎新晚会还没开呢,你俩不要出个节目吗?”不止迎新晚会,还有各种会都没开。校大会、院大会、系里还有会……热闹得紧。吕清风想了想:“还是算了,我跟他,演红楼梦吗?”
林强跑去洗了个脸,插话道:“别贫呐,收拾收拾,今晚还有一会要开呢。明早咱们就走,哎,吃个中饭就得了,明天领你们办卡。”
吕清风道:“饭卡、学生证什么的都有了,借书证……宁宁,你姐姐们跟你讲要办证了吗?”
越宁又郁闷地道:“下周一交照片,一寸免冠,四张,要办好几个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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