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见此,又气又急,恼的想要跺腿,又怕禾青当真睡了。抓耳挠腮了一会儿,又呆滞的盯着炉子,暗自出神。
镜儿进来的时候,汤也炖的差不多了。禾青似真似假,恍惚似乎做了梦,又揉了揉眼,将汤盛出。
一路上畅通无阻,苏培盛得了雍正的令,不用通传便乐呵呵的请了禾青进门。
雍正精神早有不济,放下纸笔,揉了揉眉宇。禾青将汤盅端上,“这汤小火熬了一个时辰,正是浓香。四爷快喝了,早些歇了吧。”
汤盅盖子初打开,清香四溢。
雍正不由的点头,“怎么不端碗过来?”
平日里,雍正都是浅尝辄止。禾青也主要是看中汤水的药效,故而每回都是一小盅的分量,雍正也是就着汤盅享用,恰到好处。禾青也都习惯了,从此不用再添上一个碗来,雍正一说禾青闻言有些奇怪,“要碗做什么?”
“这样用心熬制的汤,你自己不尝尝?”雍正揶揄道。
禾青扬起下巴,一双杏眸缓缓的弯钩一道月牙,瞧着雍正,“四爷这是防着我暗里下了安眠药理还是不信我的厨艺?”
雍正舀了一口汤,答非所问,“好汤。”
禾青面色稍霁,神情隐着自得,“别的好说,可汤却是最为要紧的。做了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何况自己掌厨自是早有尝过,哪能不好。”顿了顿,“既然四爷说是好汤,若不吃干净怕是不好说了吧。”
雍正庆幸禾青并非完全戏谑他,眼前不过一些配料喝汤,雍正没有应和,但低着头默默将禾青的汤喝了大半,可见其中态度。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雍正又把汤盅推给了禾青,“肉食你都吃了吧。”
禾青皱眉,“同是熬汤所用,这肉也有些效用。”
“又不是养病用的,那讲究?”雍正擦了嘴,说罢又对着跟前的奏折,极有耐心的分了分。
禾青见此无可奈何,她闹了一个多时辰,被雍正一说虽不是饥肠辘辘,但面对这点吃食也真是三五两口,不在话下。雍正略等了禾青一会儿,对于奏折归纳更比等会要收拾的魏珠而言,却是难得的少了一份要紧活儿。
雍正换了衣裳,簌口后禾青便让其躺在床榻之上,禾青绞了温热的布巾,给雍正敷了脸。禾青又手艺熟稔的就在雍正头上几个穴位各自按摩,不多时,雍正便止不住的闭上眼眸,睡了过去。
禾青想给雍正按摩一下肩膀,又怕惊扰了。故而手上没有停,依旧耐心的揉了一会儿,直到手上酸软,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