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不信主子?”三儿瞪圆了眼,很是吃惊。
禾青闻言好笑,“你且叫他皇上,为人极贵,他怕是谁都不信。”
三儿扁了扁嘴,很是委屈的瞧着禾青,低声不忿,“皇后以往还心口不一,胁迫害过主子。主子至今,又害过谁不成?”
说到这个,禾青缓缓拉下眼帘,颇不是滋味,“不曾亲手害过,但是推波助澜,火上浇油,真真假假混人是非的事情,也是有的。”
三儿一滞,“这么说,主子就活该打了左脸还要奉上右脸不成?”
禾青摇头,“自然不是,但我如此难免显得心重,不比皇后在身后出谋划策的单纯多少。”甚至她的偶尔无辜,受到有人的挑拨,难免不会让神经敏捷的皇上多虑。
尤其是自己的孩子个个显得出众,皇上要往里面钻,她也没法子。
这个晋封,并不是什么好事。她爬的高,他就离得远。
禾青强颜欢笑,她虽然心头不畅快,但也明白不能表露太多。若是他信她有疑,她纵是如何折腾也不过枉然。兴许是自己被宠了多年,如此不顺倒是难受的紧。禾青安抚自己,哪个人受罪还能步步高升的?自己已是很好,何必做那副怏怏不振之态?
三儿很是不忍禾青这般,她自来看惯了禾青春风得意的模样,这一回看得她很是难受。
众人都坐看禾青何时才能入主母仪天下的尊贵,腊八宴席上,蓦地热闹了许多。
但皇后毕竟去的不长,又依着雍正的节俭省钱,章程席面都是一切从简。一无太过歌声,二无珠光璀璨。禾青换了一身苏绣金菊月白的满服,不敢如原来那样只顾吃喝造次。只是耳闻朝中大喜之事,一个个都在为雍正歌功颂德,禾青衣袖掩下困意,无趣的嘬酒一口,并不多话。
雍正不用太多注意,眼侧也能窥见禾青那副拘束自身的模样。一如皇家嫔妃的不凡尊贵坐姿,自然要除了那混混沌沌的一双眸子。
苏培盛眼见雍正兴致颇好的喝了一杯,连忙又倒上一杯。
雍正腾出两指,往禾青处弯了弯一点。苏培盛心领神会,上前给禾青倒了一杯。
禾青讷讷的端着酒盏,往雍正处一瞟,整个人一激灵,醒了。
雍正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嘴,把酒盏一抬。禾青顺着小儿学步般一抬,两人对酒而饮。众人见此,不由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