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对此并不惊异,禾青若是对弘历府中一点都不了解,那才是怪事。遂只是点了头,“是个有能耐的,略着提点,更不容半分错漏。”便是熹妃暗中下手,却都一一躲了过去,柔怜示人更得弘历宠爱。
禾青松了口气,她就知道弘历这孩子太过早熟心重,雍正的阿哥哪个都是拿得出手的,熹妃在后面乱跳,也并非是因为有机可乘的缘故。毕竟皇家的兄弟,有时候也是拿来磨练比较的,更多的都是血肉相换,替胜者脚下筑成道道石阶,以登高位之用。
雍正把意思透了出来,禾青心里出了口气,却有些难耐,“那就该让我忍气吞声?”
“不用。”雍正大气的道。
禾青还预备着一肚子的怨言,一时被噎在了喉咙上,上不来下不去,瞪着眼,“不用?”
“不过分就好。”雍正看得很是剔透,也觉得禾青没理由瞻前顾后,耿氏有宋氏就够了,还让禾青为她全身相护不成?皇后又不傻,知道宋氏引了禾青的气,自然不会太过包庇钮钴禄氏。若说钮钴禄氏因了这点因果而打压受罪,皇后指不定还要高兴呢。
正因如此,禾青反而耐着心稍等,只想让耿氏给皇后引点麻烦。
雍正看着十步之外的奴才,笑道,“回去吧。”
禾青怔怔点头,应了。
往后禾青依了雍正言语,时而去九洲清宴,若是得闲,雍正也去荷稥居一聚。刘贵人几回给禾青请安,且都是荷稥居的奴才笑言送走。刘贵人见自己出宫已有三月,竟只承宠几次,细数且都是禾青不在之时,急的嘴里生了泡。
待到刘贵人一如既往的送汤送水数日,这才碰到了雍正得闲点头,让她相见的机会。
刘贵人连忙整了衣裳,芊芊步姿进去给雍正请安,殷切的把汤水送上。雍正让刘贵人在一侧坐下,温言问道,“好似瘦了。”
“许是天热酷暑的缘故,并无要紧。”
雍正从容点头,又听刘贵人道,“倒是皇上日理万机,贵妃娘娘料理园中,都是贵重繁忙,更当仔细身子才是。”
雍正好似被提醒了一般,顿了顿,“听闻你近来常去荷稥居请安?”
刘贵人垂下眼睑,面容抹红,隐有愧色,“奴才年轻不懂,闻得贵妃待人和善有意,便想着给贵妃请安,亲近学习。却不想数次打扰冲撞了贵妃的行程,实在羞愧。”
“贵妃却是繁冗劳累,难得你有心。”雍正神情微霁,看了刘贵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