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青面前的是玉米蒸饺,皮薄入味,清甜饱满的香味四溢。禾青连着吃了三个,这才缓缓的勺起粥喝。
雍正瞥见禾青吃的流连忘返,垂下眼睑。待到早膳用完,雍正洗手的时候,才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若是刘贵人来此请安,你不理就是。”
刘氏进宫一年不足,虽只是贵人,却也是新人中拔尖的一位。
禾青听雍正这么一说,不由笑道,“可是那个日日送汤的刘贵人?”
陈福说的话,暗自浮上了脑海。禾青蓦地记住了此人,不等雍正应话,点头勾笑,“听闻皇后娘娘对刘贵人赞誉有加,刘贵人前来请安,这荷稥居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自然要见。”
皇后算什么?看得,不过是雍正在众多新人中将其挑拣出来的人,有个什么长处罢了。
雍正莞尔一笑,倒不点破此话,“你既然要见,那便见吧。”
禾青好整以暇的端了清茶上前,让雍正低头漱口后,轻轻福身,“想来国事繁重,这处就不留四爷了。”
雍正颌首转身,果真出门去了。
禾青仓促起身,只为了更衣陪着雍正用膳。如今雍正一走,禾青才让三儿梳妆打扮,又守着池子里的莲蓬画丹青。禾青吃过几回,也过了对莲蓬的新鲜劲儿,再兼自己在宫中耽误的时日不断,如今一看,池中竟是硕果累累,更撑着颗颗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画成了一番池中秀清之景。
雍正登基八载,到园里乘凉时钦点的人向来都是禾青。有时为了清净,皇后也无法插手让人跟随。如今刘贵人跟着到了院中,即是为了礼数,也该过来请安的。
刘贵人的颜色在禾青看来,自不如李氏年轻时的娇俏。只是眉清目秀,身姿不娇不媚,眸子干净澄澈,让人见之喜欢。有几分耿氏的秀丽水灵,大大方方的上前行礼,又有些钮钴禄氏当年的大气。
禾青不由得看着出了神,直到三儿唤了一声,禾青这才恍然叫起,“瞧着刘贵人这样水当当的人,竟是人都痴了。”
刘贵人起身,抬眼看着禾青,眼底满是喜悦,“娘娘笑话了,娘娘性情模样上佳。奴才这等蒲柳不过是芸芸众生,进宫更是闻得娘娘好名。娘娘夸辞,奴才难以授受。”
禾青听着便笑了,低头捂着嘴,眉眼如月弯钩,“贵人好生伶俐。”
镜儿请刘贵人上前坐下,刘贵人瞧着禾青站在亭前看花,略微踌躇。镜儿正要上前劝刘贵人坐下,却有春分疾步速速前来。
春分福身,嘴唇翕动半刻,慌声道,“主子,宫中来信。说懋嫔急病突来,今儿早上奴才伺候起身,发现懋嫔夜里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