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青趁着热,把姜茶喝了干净,又拿着引枕在琉璃窗上胡乱抹了抹,将冷气白雾擦了,一双眼骨碌的扒着在窗上看。
乌希哈来的时候,不想看到禾青这个模样,没忍住的笑了。
禾青回过头来,不由得往乌希哈身后看去。乌希哈自认自己身量不大,身后也藏不住第二个人来,很是好笑的上前给禾青请安,上炕将一侧的褥子抱着到禾青的面前,低头认真的给禾青盖上手脚,嘴巴一张,细声细语的很是好听的说,“太太好好养着身子,等天暖和了,乌希哈陪太太出去逛院子。”
逛院子有什么稀奇的?禾青为自己方才那副没出息的模样而惭愧,自己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更重要的是还被晚辈看到,禾青眉头一紧,似有斟酌,“雪景甚美,无人观赏,实在是可惜了。”
乌希哈见禾青这般说,眨了眨眼,顺势而下拉着禾青的手,“那等雪下得后些,出了阳,乌希哈就陪太太去楼上赏雪。”
到时候多备好暖和的,也让太太松乏松乏,免得在屋里太过郁闷。虽然自己没有长长的卧床养病,但想想就觉得很是难受,乌希哈自觉明白其中苦楚,很是深明大义的想道。听闻太太喜欢丹青,技巧娴熟,画工精致真切,说不得那日还能在一侧看看,一饱眼福。
如此,还能在钟粹宫多顽两日。
乌希哈兀自替禾青做了主,禾青很是受用的应了。
“你今日怎么一个人来了,你额吉呢?”往日里,都是瓜尔佳氏带着乌希哈过来请安的。更别提,昨夜大雪纷飞的,瓜尔佳氏怎放心乌希哈一个人来?
禾青抚着乌希哈的发髻,乌希哈脑袋点了点,“侧福晋晨起的时候身子发动,乌希哈觉得没意思,就坐了额吉准备的马车进宫来了。”
纳喇氏十月怀胎,端贝勒府难得有喜,瓜尔佳氏说什么都应该守着。
禾青觉得喉咙有些发痒,心知近来天气寒冷,容易引发骨子里的病情,不由得身子退了退,把茶碗里所剩的热茶一干二净的喝下腹中,道,“那你就留在宫里,当时陪太太赏雪打发。我身子还未好全,你下去寻你和惠姑爸爸顽吧。”
乌希哈将身前衣袂一抛,正要飒爽的道她不想和正要出嫁满面芙蓉的姑爸爸顽,禾青却是摆了摆手,让乌希哈知难而退,很是担忧的一步三回头的叮嘱的下去了。
雍正替果新册封了和硕和惠公主,果新就在年底出嫁,故而留在宫中待字闺中。禾青想自己一身寒病,不好冲撞果新的喜事,故而只能叫奴才多去关心照顾,自己留在寝宫中费心养身,以期当日能养足精神送果新出宫。得多亏了雍正挑了几位御医过来,禾青的身子也是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只是这个天气,倒是反反复复的,很让人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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