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孝敬额吉那是天经地义的,可让他逐一的给妻妾儿女送,自己没这个功夫不说,内院中难免又有些争斗事端,这样的主意光是想想就不太好。弘昫遗憾的看了禾青一眼,他自小送皮氅送习惯了,总觉得理所应当,不应有断。只事到如今的这点孝敬念头,也要正经的收起来了。
禾青笑过,便招纳喇氏近身来。禾青闻得一阵清香,面色微霁,“这是果香?”
“奴才自来喜欢瓜果香甜之食,故而奴才私下里就捣鼓胭脂香水。若有冲撞娘娘不是,还请娘娘责罚。”纳喇氏至始至终低着头,两只手揪在一处,小心翼翼的。
禾青对此点了头,把早有准备的一只双钗给纳喇氏,“果香清甜可人,喜欢这一味的可见脾性不躁不俗,你生来伶俐,是个好孩子。”
纳喇氏感恩备德的把双钗收入怀中,殷殷切切的又说了些话,这才算见过了。
禾青并不强留,弘昫稍作片刻,瓜尔佳氏要回去的时候,也便散了。
“看侧福晋是个可亲之人,主子这回该松口气了。”三儿笑着把弘昫等吃过的茶都端下去,又给禾青沏了一碗新茶。
禾青很以为然,心头也松了口气。至于瓜尔佳氏等后院之人,她做足了慈善宽和婆婆的姿态,自认也很是呵护,若是当真闹出什么来,她反而能宽心的做一回黑脸婆婆。人相处不能没有摩擦,她太慈,瓜尔佳氏迫于身份,渐渐地也有了思虑,换种方式教导,反而更促进有益。
瓜尔佳氏出了门,看着缓步等着她们的弘昫,“三爷可是要回去?”
“还有些事,就不回去了。”弘昫踱步慢行,看了纳喇氏一眼。
瓜尔佳氏心领神会,就跟着弘昫走出了钟粹宫,便福身道,“宅院庶务颇多,眼见着月下就要开衙立府,既然三爷有正经事要忙,那我就不送了。”
弘昫略有些恍然,指腹摩挲着摇头道,“倒是爷忘了。”
瓜尔佳氏莞尔,不语。
“即使如此,你也斟酌行事,叫谙达嬷嬷跟着些,莫要太过操忙。”
瓜尔佳氏又福身,“省得了,三爷也是。底下奴才若有笨拙的,让谙达多管教些,莫要气着身子。”
纳喇氏怔忪的跟在身后,听着两人一言一语的,虽是简单关怀,却有着谁都掺和不进去的自然,料想自己的身份,不由得有些怅然若失。
弘昫背过身来的时候,就见着纳喇氏这幅呆愣的模样,略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