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禾青又看向了三儿,“那张吃食的单子,你也一并和嬷嬷收好。兰英记得叮嘱好太太,切记让太太不要太心性起伏,替我多照料着。”
禾青无所顾忌的把兰英拨到了明面上,却又不是当真不要了,兰英欢喜的一一应下,禾青这又细细的看着嬷嬷挑出来的,再逐一添减。老人家的身子最是重要,滋补不能太过,也不能弄错,禾青向来格外小心。毕竟太太一把身子骨,奔波数日进到京城,折腾不起。
罗嬷嬷见禾青很不放心,叨叨许久,干脆请命,“主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和奴才说也好。兰英既是要跟着太太好坏,两边奔波,难免照料不周全。太太有个话,奴才也能应着当下再与主子传达。”
禾青不免有些羞赧,她是有些急了,却很是满意,“嬷嬷说的是这个理。”
如此,禾青又拉着罗嬷嬷说了许多。罗嬷嬷本就是稳重的人,稍做粉饰,又实打实的传了禾青这份淳孝关怀之意,太太李氏当下乐不可支,合不拢嘴的吩咐张嬷嬷把武府里旧有的物什送过来,并有厨子送了过来。
“方厨娘?”禾青惊诧的看着罗嬷嬷身后之人。
方厨原是武府迁就禾青馋嘴,有意招纳而来的厨子。红红火火的给禾青炒了七八年的菜肴,也算是掌勺把禾青喂养大的功臣。可惜禾青走后,武府再无他重用之地。没有总想要新鲜好吃又挑剔的嘴巴在,方厨也觉得没个意思。张氏见如此,便拨了方厨到自家酒楼里,做个大厨。平日里就琢磨些新鲜的,教着底下人厨艺精进,也能更好的广受食客喜好,收纳更多的银两。
四阿哥的厨子也是被挑剔的厨艺了得,和到底各家口味不同,便是厨子翻着花样来迎合,禾青吃着差不多,也就不再说了。禾青心里欢喜,眉头却是一蹙,神色更是端着很严肃。
方厨笑着行礼,不着眼的打量着俨然出落的十分标志的二小姐,心里很是贴慰。她自来住在武府,膝下也有两个儿女,却还不如禾青那样日日缠着的亲近。儿女总是吃味,可那也是禾青待她好,再不会拿捏着主子样压人,还很是照顾她。家中过的富足,也全靠了禾青这张嘴,如今多年不见,方厨心里更是热的滚了滚,“小姐不用着急,原是太太问过江总管的话。夫人总说来不得,就让奴才过来,伺候着小姐胃里舒坦,夫人也就放心了。”
三儿一听,侧过头捂着嘴发笑。
禾青莞尔的红着脸,张氏生养她十余年,最了解不过。既然是明面上过了的人,禾青自然不矫情的收了,又听着方厨一口一个小姐,很让她怀念。倒不打算改了话,又拉着说了几句,问了山阳县一些新鲜的,这才让唐总管叫人带着方厨,去小厨房去,并安顿下来。
“奴才不曾见过太太夫人的人,这几日却是见着了二老的心,主子这回可高兴了?”三儿歪过头,看着禾青嘴角弯弯的好不高兴的样子,得意的打趣。
往日里提起家中人,禾青高兴之余又闷闷的念旧。若是难得收了什么书信,更是要撇开人私下里哭一场,如今盼星星盼月亮的见着光景了,可不高兴?禾青一手撑着下颌,挑了三儿一眼,摆摆手很是阔达,“今儿我高兴,你下去,叫镜儿准备让厨子做点吃的,银子你拿过去就是。”
反正她现在有了方厨,小厨房空了人,还有几个学厨的小子,少不得要弄些吃的出来练手。再不济,添了银子几个丫头奴才动勺,也是可以的。
三儿这回笑着接过了,禾青高兴的出了门转悠两圈。倒了两碗葡萄酒出来,坐在垣廊边上,悠悠的等着宋氏过来,自己更是先尝个滋味,好不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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