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青含唇一笑,悠悠的又坐了下来。三儿却是扬着下巴,志得意满的道,“定是四爷和主子说了鸽子汤的事,四爷晚膳不来,主子可是大有口福了。”
为了吃的,连宠爱都不要了。兰英莫名的看着禾青面色不变,却是心里嘀咕起来,这个三儿果真是格格的心腹,竟然连神情都好似模子里刻出来的,这样迥然不同的心思,也摸得剔透。偏偏格格还不忌讳,也实在是奇怪。
兰英念此,不免扭了眉头。
禾青喝了水,润了润嘴,“十四爷一个人来的?”
“听苏拉说了,十四爷出宫,顺道来四爷这里坐坐。”三儿伶俐的回道。
禾青点点头,既然是顺道的事情,那她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原来十四阿哥小,她还亲近点。可后来出了宫,德妃正大光明的对她表示了冷落,与四爷一般入了宫,总见不到十四阿哥。想来,也是德妃娘娘煞费苦心让他们错开来。
十四阿哥如今是皇上疼爱的阿哥,又是德妃心尖上的儿子,日子如何威风,也顾不得幼时一个小小的奴才了。禾青心里有数,没有去多关心,只是耐心等待自己多有口福的汤。
不论十四阿哥留不留下来,四阿哥休沐也合该陪着福晋过。禾青贪了大半日的光景,也算知足了。兰英搀扶起身的时候,禾青反而咂咂嘴,抬头不舍的看着满头的葡萄,吩咐三儿,“这里头的葡萄生的好,明儿摘点过来,酸酸的正合口味。”
三儿低身应了。
禾青当晚当真占了便宜,吃了唇齿留香,又觉得撑着在屋里走了好一会儿,才打发着歇下了。
十四阿哥见了四嫂和侄子,又坐了会儿,这才见了姗姗来迟的四阿哥。两手背在身后,信步而来,神色冷淡,宛如泼了一盆凉水,把好不容易热闹些的正院,又洗刷清凉了。十四阿哥早已习惯自家四哥的模样,面上带着嘲讽的味道,却等四阿哥走近来的时候,闻着一股子的清爽的味道。十四阿哥面色有些古怪,瞧了乌拉那拉氏一眼,摸着下巴很不客气道,“我说四哥半日等不来,怎么见弟弟还要沐浴更衣这样郑重?”
乌拉那拉氏面对十四阿哥的揶揄莞尔,淡定的让四阿哥坐下,“想来是十四弟难得不过来,做哥哥的自然也要郑重了。”
十四阿哥不想乌拉那拉氏毫无芥蒂的打趣着四阿哥,特意瞧了四阿哥一眼,更觉得好笑,“我又不是什么姑娘家,还能嫌弃汗味不成?”
四阿哥看着亲弟和妻子拿着他说笑,抿了唇,这才坐着端了茶,“后院那块土让武氏空了好久,闲着没事弄了弄,起了一身汗。”
乌拉那拉氏一怔,她心知十四阿哥去了书房,不好解释。没想到,四阿哥反而正儿八经的解释起来,只是这内容,反而让她嘴巴一下子木了起来。反之十四阿哥挑了挑眉,英气的眉头带着眼眸子一亮,“武氏?可是原来汗阿玛身边的武侍奉?”
“正是。”乌拉那拉氏点头。
十四阿哥却是弯了弯眉,“原来是她,以前就见她偷偷的躲着懒,没成想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是个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