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正是紧要关头,乌雅氏被人轰赶出了院子。乌雅氏神经叨叨的,痴了一般冲了出去,没成想遇到了宋氏。
那奴才哭泣悲愤,言语倒是干净利落。普一听着,四阿哥看着禾青的眼神,倒有些怪异了。
似乎奴才一说,宋氏才是最为殃及无辜之人,实在可怜。又想那一抹红色,禾青心头又很不好受。
哪个母亲,都受不了丧子之痛。
便是意外,依着宋氏的性子,更是要低落自责一番,恐还哀叹自己的无福。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一个格格,不论这里头蹊跷多少,乌雅氏假孕已然是尘埃落定的罪名,如今害了宋氏,整个四阿哥府更是没了说话的人,便是四阿哥寻了法子关起来,几个月后是死是活也无人问津。
可说大了,乌雅氏上面还有一个总爱撑腰的德妃娘娘。
依着四阿哥这奇妙的母子关系,禾青低着头品茶,却怎么也止不住嘴边的笑意。
果真,四福晋琢磨着四阿哥的脾性,罚那奴才杖责二十,降为后院三等粗使丫头。乌雅氏一干奴才,皆杖打十大板,扣去一年俸例。
如此,四阿哥才端着脸,似有满意,“福晋叫人做了佛龛,不拘好坏,只让这等恶妇识人知礼。”
四福晋眉目有些仁慈,很是担忧,“只是李格格如今正发动,前还有二格格,若是安格格……”
四福晋点到即止,四阿哥恍然大悟,这才反应过来,“既是如此,就由福晋做主就好。”
禾青只见四福晋满意的应下,四阿哥更是眉宇透着一股难言的轻愁,又有些鬼怪的欢喜,似乎是眼花了般,眨眼又不见了。
李氏的消息,一时半会儿是等不到的。四福晋叫人带着乌雅氏去府里的后院子独住,禾青起身行礼等四阿哥离去,这才见到江嬷嬷,慰问宋氏两句。
江嬷嬷与之前一般,出门迎接禾青时神情自若,倒让禾青有点闹不清,低语问了一声,“太医怎么说?”
禾青脸色淡淡的,江嬷嬷一眼却能看出其中小心,还有那细微不自在的抿唇。江嬷嬷见此欣慰,点了头,“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与宋格格情分终究太浅。”
江嬷嬷脸上总带着一种寡淡的味道,修刮着异常秀气细长的眉毛,让人觉得此人有些刻薄冷情。其实,这个反应,也当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