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不比那些时候,没有过多的规矩和不喜。月色虽然素净了,但满族儿女多数爱那几分娇艳,禾青夺了过来,不明艳,更衬出年轻的好底子,也很讨好。
罗嬷嬷给禾青细细的描了眉,再是淡淡的在唇上沾了颜色。禾青梳了少于头发在上面,由头面里一只流苏双钗斜斜稳住,三儿又挑了一朵小花簪上,玉白的脸衬着一双弯起来的杏眼,水灵灵的,好似湖面映着能穿透似的。
便是画里的仕女,也莫过于此了。
禾青低着头,怔怔的看缸子里的水,她这段时期忙着朝曦的好坏,已经一年多没有好好的瞧过自己了。好在没有太丑,不然四爷也难说再对她宠爱了。
昨夜一过,禾青自觉自己被点醒了,尤其看着与李氏一般矫情行径的乌雅氏,她这一回味,实在是,心里不舒坦。
那样冷清又爱面子的四爷,怎么就爱被这样的模样被牵扯?
“又喜欢上了荷花?”
四阿哥走过穿堂,见着禾青身姿娉婷,心里很是惊艳又忍不住打趣。
初夏的荷花有什么好看的?禾青一怔,抬眼就看着两人打头走来,还有个红着脸又彰显金贵的乌雅氏,三两步走的很是轻慢。
禾青露出矜持笑态,给四爷款款行礼,垂着眼见着那双女儿鞋快了过来,干脆迎了上去,站在四阿哥跟前,“我瞧四爷今早上走的早,才吩咐厨房做些吃的,正要送过去,四爷怎么过来寻我了?”
说罢,禾青更带娇嗔的睨了一眼,看向了乌雅氏,还往前走了两步,“还让安姐姐这么走过来,真是惭愧。”
乌雅氏谨慎的慢了脚步,很是客气,“原是我昨日惊魂未定,有些小气,怕惹了妹妹不欢喜。承蒙娘娘爱意,想着借花献佛,这才与爷一同来看妹妹,还望不要妹妹嫌弃。”
禾青也有揶揄的看着乌雅氏微不可查的躲避,还有嘴里意味深长的话语,笑着转过身放肆的挽着四阿哥的手,“安姐姐说什么客套话,你这是大喜,紧张些也是应当的。只是娘娘赏赐,我也实在是无功不受禄,如何能收?”
两人争斗由着禾青的动作,从暗到明,四阿哥看的津津有味,终是腾出一只手,蓦地敲了禾青脑袋,看着乌雅氏漫不经心的念叨,“她面皮最厚,那会子折腾很厉害,倒不用与她客套。”
说罢,又似不喜女儿家那回子事儿,就要往屋里走去。禾青拽着四阿哥,看似松松的,似乎当即并无什么,却不断开。得意的做作着,更觉得手上一股暗劲拉着自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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