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阿哥给苏麻喇姑熏陶,见了禾青,面上淡淡的。禾青行礼的时候,定嫔正和苏麻喇姑说着话,点了头,过了几句定贵人就走了。
定贵人这个人,性子恍似天生的,皇上根本就宠不起来这样的嫔妃。如今有了十二阿哥,借着年岁长了,一年不见皇上一面,她也不着急。性子实在是特别,禾青初时看着,恨不得自己也能学的一二。可到底只是想罢了,禾青依旧是禾青,对着苏麻喇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笑两句。
这几个月,禾青来这里别的不说,便是蒙语长进了不少。
因此,太后回宫惊觉禾青竟然多了这一能耐,闲着无事就爱和禾青说话。禾青反应快,懵懵懂懂的不怕丢人,说了好些笑话。太后听着舒坦,又说些蒙古的事件。虽说并未出宫,禾青却比出了一趟宫更涨知识了。
偶尔皇上说笑打趣,禾青忌讳梁九功的讽刺话,心里也端着起了不安,势必要稳固自己的念头。对着皇上,禾青主动应和,学着多了,言语上底子也足了起来。见此,对于禾青闲着去慈宁宫一事,皇上并无意见。
这回来,禾青照常跟着学了几个蒙语文字,后来阿哥们下课了,禾青被叫去阿哥所,把十二阿哥那好些经书带过来,顺道那些抄写的纸张,也一并拿了。苏麻喇姑面带惭愧,“主子走的时候,我身子不好,总有些痴痴的。十二阿哥虽进了我的寝殿,可我一个奴才,哪里能真的眷顾过来?”
苏麻喇姑已是耄耋老人,身子自然会有些毛病。逢着老主子走了,若不是宫中有皇上和太后,只怕她也跟着去了。皇上贴心,把十二阿哥抱过来,她如今却惭愧自己不能照顾周到。这些年,十二阿哥看着很听话,话很少。对着皇上尊敬有之,上学几年,莫说苏麻喇姑,便是孙子太多,无暇顾及的太后也看出来,这个孙子有着定贵人生来的性子,看着苏麻喇姑常年信着长生天,皇上对汉学倾心,十二阿哥竟然渐渐的越发的出尘。
或是说,眉清目秀,竟像是佛门的俗家弟子了。
堂堂皇阿哥,说出去,也不笑话?
何况当年有先帝和董鄂氏的先例,皇上自然不能容忍十二阿哥的模样。也因而,定贵人难得的带着十二阿哥,在宫中活跃了一些,但禾青看来十二阿哥那安静不语的样子,那就是深海里的大蚌,很难撬开口。
禾青只觉得自己委以重任,兴冲冲的去了。等捧着东西回来的时候,路上竟遇到了三福晋,四福晋。
“三福晋吉祥,四福晋吉祥。”
“武侍奉这是做什么?”董鄂氏瞄了跟着禾青身后两个奴才,手里端着一叠书纸,不由得好奇。
禾青笑,“是十二阿哥的经书。”
董鄂氏才这几个月指婚,成婚,不过就是新嫁儿媳。看着什么都有三分好奇,遇着禾青了,又存了亲近的意思。乌拉那拉氏趁着两人说话,眼睛逡了禾青一圈。最后定在了那两相合在一起的手上,禾青以前的格格,之后虽说是奴才,可也是养尊处优,多都是执笔的劳务事儿。
有皇上在,禾青还真的没做过什么粗使活儿。如今一打量,柔荑白嫩细致,很是好看。乌拉那拉氏看了董鄂氏的手,粉色的豆蔻娇俏好看,再对着禾青那一手干净的,竟有些说不出的舒服,也跟着心里松了口气。
看细致处,就能看出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