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侍奉说了几句,回头又压不住心头焦躁,索性看着塌边收着的女红,嚷着要跟着做。宫女闲着也会做些女红贴补,但禾青手头也不紧,自来不关怀这个。姜侍奉兴致很高,拉着禾青绣起了荷花,嘴边含笑,“花蕊的线头在我这里,要用了就跟我说。你要是不晓得怎么下针,等我看过再说。”
禾青蹙紧眉头,低着头拿着针头,灵巧的在锈帕上穿梭起来。手艺才刚从生疏,几下就熟络起来,锈帕上已然呈现出了一片荷叶的边形。
姜侍奉几次说了话,都没人回应。侧头看过去,只见禾青埋头苦干,不由一怔,“禾青?”
“武侍奉!”
禾青一抬头,瞪着眼。
姜侍奉扭眉,“你怎么了?”
“没事,”禾青摇头,见姜侍奉不动,又忍不住解释,“我方才想事儿去了,还真不晓得你说什么了。姐姐再说一回?”
姜侍奉也不遮掩的细细打量着禾青,秀眉挑起,脸上满是思量,“前几日你就有些不对劲了,我还奇怪怎么静下心来和我一起做女红?”
禾青并不是极安静的人,若是平时那也是宁愿抄书也不碰这些东西的。如今做起事儿来,又闷又快,也不见以往嬉笑,姜侍奉早就忍不住想要问了。看来刚才拉着芳娟言说,也是心里头压得慌。可见了她又不说了,姜侍奉不免心里头一酸。
难不成,她还不如那个芳娟?
姜侍奉牛角钻了,禾青看出来后,把锈帕递了过去,“姐姐你看,我绣的对不对?”
“还行。”姜侍奉扫了一眼,看着上头的荷叶,言不由衷。
禾青不依,又摆了上去,“姐姐都没仔细看,怎么就还行了?”
姜侍奉嗤笑,高扬着下巴不愿再看一眼,“线头太长,针线不够细,荷叶宽大怎么你绣的好似个竹叶?”
禾青一滞,姜侍奉姿态看着太损了。禾青娇臀一挪,靠近姜侍奉头一偏,“姐姐说的禾青心头真舒服。”
“欠的!”姜侍奉终于忍不住白了一眼。
禾青在武府对比,宫里的人,一个一个的两面三刀的。对着你说好的,背着你说坏的。禾青只能揣着糊涂过日子,皇上毕竟为尊,和姜侍奉这样和自己同等的人亲近贫嘴,实在不一样。禾青心头有着不一样的欢喜和偎贴,似乎这样和你说话的人,才是真心的待你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