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臣帮您回忆一下。”
“您曾将这块料子赏给了宫中的一个老嬷嬷,在前不久,这个宫女到您宫中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那名老嬷嬷在晒您赏给她的料子。”
“她一时喜欢,便向那名老嬷嬷讨了料子来做钱袋。”
“那名老嬷嬷自然是不愿,这个宫女便提出,可以帮她也做一个。”
“她千求百求,终于将料子拿在了手中,最后做了两个钱袋,一个自己用了,一个交给了您宫中的那个老嬷嬷。”
裴琰之的眼眸凌厉,看着她的那张俊脸上面无表情,线条紧绷,浑身上下透着身处上位者的威压。
太后端坐在椅子上,一张保养良好的脸上还在强装着镇定:
“那又如何,那可能是奴婢们的私下相交,与哀家又有何关系。”
“哀家还是皇帝的母后,皇帝要因为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对哀家做什么?”
“哀家可没有指使她去刺杀皇后母子。”
只要她不认,她身为裴琰之名义上的母亲,他就无法对她做什么。
“别急,母后,儿臣还没有告诉母后,这个宫女到底所犯何事,母后又是如何知晓她刺杀了皇后和朕的皇儿的?”
裴琰之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上,脸色一沉,狭长的眸子眯了眯,眸光幽深。
太后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竟是从一开始到现在,半分都没有提过那个宫女到底犯了什么事。
全程都只是在说那个钱袋布料的事情。
她的额头上有些许冷汗冒出,攥在身侧的手指,指尖微微颤。
正在这时,有宫人通传了一声,太上皇到了。
太上皇现在独自一人居住在宫外的行宫中,在得知尹沐苒生产的消息后,便迅乘马车赶了回来。
他刚到宫中,就已听说尹沐苒生下了一个小皇子。
他正要面露喜色,却又听说,有人在尹沐苒生产的时候,企图刺杀她和小皇子。
他当即便收回了要朝尹沐苒宫殿中走过去的步伐,转身朝裴琰之处置那个宫女的地方走了过来。
他早就已经到了门口,只是没让太监唱名。
一直到将里面的情况听了个完全之后,他才让太监通传,大踏步走了进来。
“皇帝自然不能因为捕风捉影的事情对你做什么,但这是证据确凿!”
太上皇威严的声音在殿中响起来。
此时,太后已经瘫软在了椅子上,脸上强装的镇定尽数没了踪影。
在这个枕边人面前,她的一切分辩都是徒劳。
接近二十年的相伴,让他对自己的一切都很清楚。
自己是否撒谎,他一眼就能明白,再做争辩又有何用。
“皇帝的确是没有权力废除你,但吾有。”
“传吾的旨意,太后企图谋害皇嗣,废除封号,贬为庶人,将其与其儿子一同圈禁在京外的宅院中,终生不得外出。”
太上皇直接让人拟旨,废了太后的位置,并将她和她的儿子一起关在京外的宅院里,以后一辈子都不能出来。
“太上皇,您不能这样,臣妾与您有接近二十年的情意,您不能这样对臣妾啊!”
太后在听完太上皇的旨意后,立刻就从椅子上滑下,跪在了地上,神情悲戚的哀求着他。
如今,她的儿子裴瑾之已经被贬,如果连她也被废除了太后的封号。
那他们母子,便什么都没有了!
十几年的辛苦谋划,全都成了泡影。
她要如何接受这样的结局。
太上皇敛眸看着她,那张威严的脸上满是失望,浑厚的声音继续在殿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