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病的传染源也就扼制住了。
裴琰之又顺着朝廷的药材查起,将裴瑾之伙同他岳丈私吞朝廷下拨的银子的证据一一收集,只等将江东的大疫遏止住之后,就把这些证据全都呈给皇帝。
裴琰之在江东足足待了二十五天,才将江东和周围城池的疫病全部止住,只留下一些轻症患者,这才带着人马返回京城。
路上行走了大约三五日,裴琰之到达京城之后,又自行在家隔离了几日,现自己并无任何症状一切都好以后,这才开始上朝。
彼时已是四月二十五,已到初夏,天气开始渐渐热起来。
疫病这东西,最怕炎热。
所以到了此时,江东的大疫虽然死伤无数,但在裴琰之的治理下已经被遏制住。
朝堂之上。
裴琰之拱手朝皇帝行礼:
“父皇,儿臣幸不辱命,已将江东大疫遏止住。”
皇帝向他投去赞许的眼光,点点头,捋了捋胡须:
“皇儿此事办得甚好,老三,你也不多向你皇兄学习,自己将差事揽在手中,最后却办不下来,还得让你皇兄来为你收拾场面。”
裴瑾之拱手站出来,心中怨恨,面上却不显,依然十分恭敬:
“是,父皇教训的是,都是儿臣的错。”
裴琰之拱了拱手,将手中的一份奏折由小太监递了上去。
“父皇,儿臣在治理江东疫病的时候,现朝廷拨出去的银子少了五分之一,所有的中等药材都被人换成了低劣的药材。”
“药材低劣,药性自然也就低微,疫病如此凶猛,当然遏制不住。”
“然而这偷天换日之人,正好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
裴琰之的声音沉稳有力,那份被小太监呈上去的奏折上写的一清二楚。
从裴瑾之找了哪个商号将药材进行调换,到他的银子最后都用到了何处,条条款款,十分清晰。
“还有,父皇,太子殿下会同他的岳丈,一同侵占他人财产、贪墨官银,而这些他私吞下来的银子,都被他用在了豢养私兵上。”
“他的私兵如今就养在京城外的一座山里,证据确凿。”
“什么!”
皇帝看完裴琰之呈上去的奏折,一拍桌案,满脸怒气。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会同你岳丈贪墨、侵吞官银,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豢养私兵,你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皇帝将手中的一本奏折从桌案上“啪”的一声,砸到了底下裴瑾之的面前。
他那张威严的脸上,眉头紧锁。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之前都是谁推举的老三来坐这个太子之位?现在都给朕站出来!看看你们推举的好太子,竟敢侵吞官银,豢养私兵!”
他一拍桌案,整个朝堂之上人人自危,雅雀无声。
没有一人胆敢站出来承受天子的怒火。
“你这个逆子,给朕跪下!”
裴瑾之脸色灰败的跪在地上,他到此刻都还没有想明白,裴琰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收集的这些证据。
他伏在地上,一脸灰暗:
“父皇息怒,儿臣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