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一堆大臣眼看着天子怒,连忙跪了一地,口中齐齐高喊:
“皇上息怒!”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锐利的眸子扫视了一圈:
“既然你们都不说,那便由。。。。。。”
正在这时,裴瑾之跪在地上,往前挪了挪,拱手开口道:
“父皇,儿臣愿为父皇分忧!让儿臣去吧。”
他现在才刚被朝臣推举成为太子,自然急于表现。
现在,江东的大疫就是他展现身手的好时候。
皇帝端坐在上方,面容威严,眼神投射到自己这个急于表现的三儿子身上,略微一审,便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那朕就将江东大疫之事全权交由你负责,一个月之后,朕要见成效。”
既然他如此急于表现,那就给他一个机会。
“是,儿臣领命,谢父皇!”
裴瑾之跪地磕头,心中一片得意。
他一定会将此事办得漂漂亮亮,让父皇对他刮目相看。
待散朝之后,裴瑾之特地等在大殿门外,见裴琰之走出来,便和善的笑着迎上去:
“大哥。”
裴琰之黑漆漆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薄唇轻启,声音清冷:“三弟。”
跟在裴瑾之身后的小太监连忙上前纠正道:“大殿下,如今我家殿下已是太子,您该叫一声太子殿下。”
太子是凌驾于所有皇子之上的位置。
裴瑾之脸色一凛,装出一副十分凌厉的模样将小太监训斥了一顿:“那是孤的大哥,叫孤什么都不为过,哪里用得着你多嘴!狗奴才!”
裴瑾之装模作样的将小太监一顿训斥,又是要责罚,又是要鞭打的。
裴琰之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懒得看他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身着明黄色皇子朝服的高大身影便直接转身离开。
用不着多久,裴瑾之就会知道,太子之位不是那么好坐的。
裴琰之那轮廓清晰的俊脸上,狭长的黑眸中透着一抹冷冽的寒光,他高挺的鼻梁在初春暖煦的阳光下,显得尤为立体。
他修长冷白的指骨在宽大的衣袖下蜷了蜷,复又放开,不动声色的朝宫外走去。
裴瑾之站在原地,看着裴琰之离开的身影,唇角一勾,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裴琰之一路从皇宫回到了府中,他负手站在大门口,望着头顶的匾额微微勾了勾唇角。
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如今,裴瑾之府中的匾额还是三皇子府,并不是太子府,他身为太子的朝服也还在赶做中,甚至连封他为太子的旨意都还没有正式下达,一切都名不正言不顺。
而反观裴琰之,虽是废太子,但他府中的匾额还未摘下,身为太子的朝服也依然还在府中,连一旨废太子的旨意都没有出来。
他也只是被皇帝口头上废了而已,无论什么时候恢复他的身份,都不过是一句话罢了。
裴琰之迈开明黄色衣袍下的修长双腿,负着手,朝里走去。
“今日出了些太阳,尹小姐有没有出门坐坐?”
眼下,虽然尹沐苒的伤暂时不适宜离开府中,但就在园子里坐坐,晒晒太阳还是可以的。
就连为她看诊的太医,都对她伤口的恢复度十分惊奇,道是从未见过恢复得如此之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