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子,叫我怎么说得下去。”
赵惜月就笑,笑得花枝乱颤。
许哲上前一把咬住她的嘴唇,一通解渴般的狂吻后,才继续道:“起初我确实不知道你父亲在哪里。人海茫茫要找他不容易。这还得谢谢杰西,是他在公司里做了点手脚,弄砸了几起小生意。那些生意无关紧要,有些我父亲确实不在意,说两句就过去了。但有些他却十分紧张,明明不大的生意却要亲自过问。而你应该能猜到,所有的这些异常,最后的指向都是郊区的那家仓库。有了这条线,我们才能顺藤摸瓜。”
这事儿说起来轻巧,做起来有多大的危险在其中,现在想想倒是有点后怕。
许哲就想,如果他再年长几岁,是不是还有这么一腔热情,敢于冒这么大的风险,只为救出心爱的人的父亲,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若不是这么爱她,他一定做不到。
幸好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就如同做了一个漫长又痛苦的梦,如今,他的梦总算也快醒了。
赵惜月被他吻得七荤八素,说话的节奏都乱七八糟。那种如小猫般腻歪的样子看得许哲兴致大起,索性扑倒了又和她运动了一番。
欢愉的时候他忍不住想,还有一桩事情该怎么和她说。和那些比起来,似乎这件事情,才是最叫她震惊的吧。
事实上,许哲知道真相的时候也极度震惊。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最后那个人却就在手边。只是被蒙了一层灰,吹开这层灰露出来的本质,叫他欣喜若狂。
从赵惜月身上,他开始逐渐相信命运这回事儿。如果不是命运,又怎么可能有他们之间这样离奇又美好的缘分呢?
蒙在鼓里的赵惜月还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现在只想做两件事情,第一去找妈妈,第二去找爸爸。
和妈妈的重逢是人生中最大的喜事,母女两个抱头痛哭,像是要把这几天分开的眼泪全都流完。赵惜月不住地跟妈妈说对不起,原本以为妈妈肯定会发泄着骂她几句,没想到到最后却是温情得一塌糊涂,搞得陪同来的许哲有点不好意思,默默离开替她们把门关上。
赵母没有多问许多,这叫赵惜月有点疑惑,她想或许这些事情,许哲多多少少和她透露了一些吧。像她母亲这样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或许比她更看得开。
就像她挂在嘴上的那句话:“活着就好,回来就好,妈妈只要看着你平平安安的,就比什么都高兴了。”
妈妈不提,赵惜月也就不刻意说起在澳洲的那些日子。她总觉得那不像是她的人生,好像是有人刻意给她编织进去的。她希望能逐渐淡忘那些东西,忘得一干二净才好。
和妈妈见面之后,赵惜月决定搬回家去住。原本的房子就是租的,她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要走。临走的时候心里有点不安,问许哲:“你说他们会放过我吗?”
弘逸身边的棋子,孙月莹死了,莫立仁进了监狱,现在只剩她了。以她对会长的了解,想脱身没那么容易。
许哲却一脸云淡风轻:“我的女人,没人能动。”
他没跟赵惜月细说,事实上从他父亲那里牵出的不仅仅是一条贩毒线,包括他们安插在国内的所有眼线,他已经在逐步清除。经过这番较量,即使不能将这个邪恶的组织连根拔起,至少他们在国内已是苟延残喘,再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赵惜月很快就会恢复真实的身份,到时候除了霍家、莫家,还有孙家罩着她,想要动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许哲看看还在那里忙碌着收拾的赵惜月,心里就在想,原来丑小鸭本就是天鹅。她洗掉一身的铅华,再出现的时候,一定会有不一样的光彩。
收拾完东西后,许哲带她去见了父亲赵伯康。
因为莫立仁的案子,他无法全然脱身,如今也一并收押在看守所里。
赵惜月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原来贺老头的样子。其实仔细看看,他和印象里的父亲差得很远。这些年他改头换面,活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却全然没被发现,由此可见容貌变化之大。
赵惜月有时候会恨他,觉得如果不是当初他走了歪路的话,现在他们一家人应该过得很平静。
一念之差罢了。
赵伯康倒是心态很好,如今待在牢里比在外头叫他活得更自在。他和赵惜月两个人单独会面,说了很多体己的话。做了自我检讨,也请求她的原谅。
最后,他忍不住说了一句:“当初我抱你回来的时候,是真心把你当自己女儿对待的。只是没想到还是害了你。惜月,你别怨爸爸,爸爸原本只是希望你们能活得好一些。”
赵惜月听到这话,竟一点儿也不吃惊。隐隐的她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事实,她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一个从小就被组织发掘长大的女生,怎么可能会是他们亲生的呢?
可是她到底是谁,她捉摸不透,似乎也不想知道得太多。有时候保持一点愚蠢的心态更好,事事较真的话,到最后可能什么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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