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一个人养孩子好几年。而且我听赵惜月提过,齐娜这些年一直在做模特儿的工作。不是没有男人追她,她条件不错,即便带着孩子,找个养自己的男人也不算难事儿。可她一个也没接受,你还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原因吗?更何况她愿意把孩子生出来,本来就代表了很深的含义。她要真是一心钻进钱眼里的人,一早就把孩子打了,何必生出来自己受苦。她越是对你凶,就代表她越在乎你。谢志,别耍孩子脾气,错过一次的东西有可能让你再碰上。再错过两次,再遇上的机会就更小了。你要看着她带着丢丢嫁给别的男人吗?”
那画面简直不能想,一想谢志就血气上涌,恨不得立马找这个根本不存在的男人决斗一番。
不得不承认,许哲的话很有道理。人生在世几十年,纠结是过一世,不纠结也这么过,何必呢?
一想到丢丢,他的脸上立马充满父爱般的光辉:“想不到我儿子都这么大了,我真是太幸福了。不过你这个阴险小人是怎么发现的,赵惜月哪里露出马脚了?”
“她哪里都是马脚,多得我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说到这个,许哲也笑了。一个女人自己住着,刚一回国就把亲手抚养了几年的孩子塞妈妈那里,自己不闻不问,这根本不现实。
更何况他还是专业医生。女人有没有生产过,穿了衣服或许看不太出来。但脱光了仔细一验,就什么都清楚了。
就她那样儿,哪里像是生过孩子的,在他面前装腔作势,就跟关公面前耍大刀似的。许哲的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笑容。
刚陪齐娜和丢丢回到家的赵惜月,没来由后背一阵发凉,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齐娜就问:“你冷啊?说起来你穿得是有点单薄。毕竟十一月了,小姐,爱美也要注意身体。”
她边说边进房,拿了件羊皮披肩出来递给她。赵惜月吸着鼻子围上披肩,眼看阿姨抱丢丢进屋换衣服,这才拉着齐娜坐下来慢慢谈。
“以后你什么打算?”
“还这样呗。怎么,他谢志还能吃人不成。”
“不打算跟他复合?”
“复个屁啊。当初分了就没想过要复。孩子是我的,跟他没关系。”
“真没关系吗?别自己骗自己。你明明知道的,何必嘴硬。你这么些年没找,一个人带着孩子不觉得辛苦?”
齐娜让人说中心事,显然有些不自在,赶紧找个话题岔开去:“少操心我,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什么打算啊,再一次得罪了我们如天神一般的许师兄,回头洗干净剥光了躺床上好好请罪吧。”
一说这个,赵惜月真是头大。闷声不响的人心思最难琢磨,许哲不是莫杰西,不是一眼就能看到底的人,她现在甚至没搞清楚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这问题太棘手了。
那天晚上赵惜月一个人回家,对着冷锅冷灶发呆。冰箱里塞满了许哲给她买的各种食材,她却懒得做饭。
最近许哲来她这里很勤快,每天都给她做饭,把她都给养刁了。自己做的那些东西实在难以下咽,想想不如叫外卖。
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外卖单子,才想起来许哲说这些东西不健康,全给她扔了。
他这人怎么这么霸道。
赵惜月一边嘀咕着骂他,一边进厨房烧水,给自己泡了碗面。
这方便面是她瞒着许哲买的,买回来后塞在橱柜的角落里,以防对方发现。他不许哲她吃这种东西,说不健康。她一回嘴他就啰哩吧嗦说出一堆医学名词来,噎得她哑口无言。
突然发现嫁给个医生也是个件很麻烦的事情。
可他突然不出现也不麻烦了,她却觉得日子更难过了。
两个人就这么冷战了三天。三天过后,赵惜月终于沉不住气,觉得有必要找他好好聊聊。就算要分手,也要说清楚嘛。
那天她休息,打听到许哲一整天都在公司里,就提早买好了一堆东西上她家去。
她时常出入那里,管理员都认得她。上了楼后刷指纹开门,一切顺理成章,让她觉得连老天爷也在帮她。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大包小包上许哲家来了。那还是五年前的事儿了,现在回想起来,给他当钟点工的那段时间,竟是自己人生里少有的快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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