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容臻驾崩后,暂时执掌后宫的季悠雅则挟持太女潜逃。皇帝突然驾崩,能够继承皇位的太女又不知所踪,朝廷顿时动荡起来。再加上容臻先前埋下的棋子突然跳出来搅浑水,朝野上下乱做一团。
大岚群龙无首,容覃率领的兵士却是一路势如破竹地攻向皇宫,有些京城的大官甚至开始命家里的男眷收拾之前的细软和金银逃离京城。连京城都这么人心惶惶,那些不属于皇帝管辖的城池也不少放弃了抵抗,现在二皇女是先帝唯一的女嗣了,这皇位肯定也是她继承的,虽然二皇女谋反了,但她们犯不着和未来的皇帝过不去。
而在容臻攻入皇城之前,尚且留在京城的大臣们被通知来上朝。上一次上早朝还是皇帝刚驾崩,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大臣在底下议论纷纷,本以为是太女被找回来按在了这个临时的位置上,结果在宫侍尖细的嗓音后,坐上皇位的却是身穿凤袍的容臻。
大臣一下子都炸开了,她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大女子,哪里能够被一个娇弱的男子统治,就算容晏作为帝卿之时为大燕打下了不少疆土,可现在都嫁为人夫了,就应该安安分分的在家里操持家务。
男子登基为帝,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她们决不同意,那还不如让容覃来管理这个天下呢,反正容覃也是先皇的血脉,本来就有继承大燕江山的权力。
刚有个大臣发表完自己的这番“高见”一枝羽箭就嗖的一声从她的耳边掠过,接下来又有几支羽箭从宫外头射了进来,这大臣倒退几步,竟是被直接顶在了庭柱上。
众位大臣转头一看,金銮殿之外齐刷刷的站着百来位手持弓箭的御林军,箭头都对着她们的脑袋,只要她们再敢说一个不字,那箭矢就会在下一秒射穿她们的脑袋。
容晏站起身来,他在声音里加了几分内力,让自己的话语能够响彻在这个空荡且寂静的金銮殿。
“众位爱卿可能对我以男子之身登上大燕的皇位有所不服,但二皇女容覃本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她先下□□杀害母皇在先,又用毒计杀了孤的父君,犯下谋害皇家血脉的大罪,而季悠雅季贵君正是容覃派来潜伏在孤皇姐身边的细作,他鸠害了皇上。又带走了太女,还一手酿成了君后之死,此等性情暴戾之人,如何能够有资格染指我大燕江山!”
容晏的目光扫视着殿内的大臣,他的声音一出,这些大臣自然是像鹌鹑一样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嘴巴像蚌壳一样死死的闭着,当然这幅态度不代表她们就这么认可了容晏这个男帝,若不是后头有御林军拿着箭矢对着她们,这里还会有不少人嚷嚷。
但容晏这一番话显然也对她们有所触动,有些对男子成见没有那么大的臣子面上已经用所松动了,容晏也没有指望自己能够用这么一段话就让这些比狐狸哦还要狡诈的大臣真心真意的臣服自己,他要的只是这些人表面上的臣服,还要这群人认清事实,不要给他添乱。
“有些话孤还是要告诫众位爱卿几句,容臻连母皇和手足都能无情鸠害,更何况是众位,一朝天子一朝臣,众位既然还留在这个京城,自然不是想留下来做一番大事业。可这若是连性命没了,这事业再好也没有用,诸位爱卿说说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底下仍旧不吭声,容晏便直接震碎了一个杯子,看着那上一秒还完美精致的艺术品瞬间变成粉末,这些大臣感觉脊背上一股寒流,便连忙道:“自然是这个道理。”
有一个人开了口,其他人也是齐声附和,他们虽然有着自己的坚持可也是惜命的,不会蠢到自己用项上人头去顶撞容晏。
在众人没了表面上的不服气之后,容晏又取出了一卷明黄的卷轴:“孤要登上这个皇位,不止是因为孤身上流着皇家的血脉,还因为母皇生前给朕留下了一道圣旨,若是她驾崩,我大燕皇室后继无人,便由孤继位,绝不能让皇室落到容覃这丧失纲常之人手中。”
这些官员里有熟悉皇帝真迹的三朝元老,当即就在容晏的准许下检验了那明黄圣旨的真伪,发须皆白的朝臣把那圣旨摊开来给众人看,口中还叹道:“这确确实实是先帝真迹。”
说完这个话,她就带头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万岁,微臣恳请陛下带领我大燕好女儿,御驾亲征,平定这二皇女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