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爽说的这可是实话,前世这赏花宴上南雅郡主就是被赐婚给了这闵夏的,当然那个时候她跟着另一群人就在那状元娘子边上,等到这闵夏被赐婚当时也是震惊了一把,宴会结束的时候,她又被皇帝赐婚,自然也没有太关注此事。后来和容晏成亲了才知道,这闵夏本来就是那南雅郡主定下的未婚妻主。
别看现在这闵夏这么好接近,这个人骨子里的清高矜贵可不比那两位少半分,南雅郡主飞母父之所以会同意自个的儿子出来当安平帝卿的挡箭牌,一个是因为皇命难为,另一个是因为赏花宴后南雅郡主就会被皇帝当中赐婚给闵夏。
两者家世相当,又是早早就定下的婚事,趁着这个机会公之于众,又是皇上赐婚,自然是为这一桩婚事添了一份保障。贺爽可不是宁若和那位李探花,更不是那些坐着白日梦的清贫举子,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在赏花宴上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的容晏。
举子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宫人记下来给君后过目,而作为宴会真正主角的容晏则带上了自己在战场的那副面具,换做了平常女子的打扮。
巳时刚过,挽月殿内,安平帝卿坐在明亮的西洋琉璃镜前头,作为随身小侍的小叶子在给他梳头。手里一边动作,还犹犹豫豫地问:“主子您今儿个真要穿成这样吗?”
容晏身体坐得极为端正,语气冷淡道:“只管按吩咐做便是。”
他把小叶子拿过来的面具给戴上,刚站起身来,挽月殿外就传来宫中女侍又尖又细的嗓音:“君后殿下到。”
后者刚进门,整个人就震住了,停了一会儿才开口,一向温柔大气的声音显得有些失常,尾音还有点儿颤:“你怎么穿成这样?!”
容晏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朝着自个的父后行了个礼:“儿臣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胡闹胡闹,这简直是胡闹!”帝后摆了摆手,跟着他后头过来的宫人便知趣地退出了内殿。
他走了过去,一向雍容万千的姿态因为自己的儿子显得有点崩溃,他上上下下地看了一眼容晏,简直像是在用双眼把对方身上这身女主烧出个洞来:“好好的一个男儿家,怎么能在你的相亲宴上作女子的打扮,还非得带上这个面具,你是去见未来的妻主,又不是去上战场!”
容晏并不为之动容:“这赏花宴不是为了南雅郡主办的吗,她们争着要娶的是南雅,又不是儿臣。”
“你明知道那是个幌子!”帝后厉声道,“你非要气死父后不成。之前你不想嫁人,父后依着你,现在你要找个看得顺眼的妻主,父后也依了你,甚至是当初上战场,父后都依你去了,可是你这副样子,像是要去找妻主的吗?你非要气死父后吗?”
“儿臣不敢,只是有一点,父后许是记错了,当初要上战场,可并不是儿臣求着父后非要去的。”
容晏这话一出,对方的脸一下子变得有点白,当初容晏上战场确实不是他求着去的,而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为了自己的女儿央求他去的。
大皇女也就是如今的太女容臻和皇长子容晏和刚出世不久的三皇女都是帝后所出,而二皇女容覃与皇子容瑾则是贵君林氏所出。
林氏性子阴狠,但是容貌极佳在皇帝面前又极其温柔小意,极受圣眷,皇帝心目中的解语花。王怡雅也就是君后则和皇帝是少年妻夫,深受后者慎重。他们两个是对手也是盟友,这么多年下来,皇宫里头只有他和林氏有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