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植忙招呼着桓氏兄妹坐下。
崔娆细细看了桓萱一番,只见面色依然苍白,身子比之前似乎还要瘦弱一些。
她对着桓萱笑了笑,主动示好道:“萱姐姐的病也好些了吧?”
桓萱冷冷瞥了崔娆一眼,淡笑道:“我可不像你,那么快便全好了。不过,我也还没那么快死!”
崔娆没想到桓萱如今毫不给自己留情面,面色不禁一怔。想着她身子不好,心情也不佳,也就不与她计较,便撇开脸不说话了。
桓莺虽然年纪小,便也听出姐姐与表姐之间有些不对劲,怯怯地看了一眼桓萱,又看了一眼崔娆,低着头不敢吭声。
桓拓却是不悦,皱起眉头,对着桓萱数落道:“阿萱,阿娆好言关心于你,你为何要话中带刺?”
桓萱面色讪讪,低头捧着茶杯,也不搭话。
见桓萱如此模样,桓拓心里更不爽快,又说道:“阿萱,还不快给阿娆赔礼!”
桓萱一听,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惊异地瞅着桓拓,叫道:“我有说她什么吗?为何要给她赔礼?”颊上因为恼怒而浮起了异样的红晕。
崔娆知道她受不得刺激,忙打着圆场说道:“拓表哥,萱姐姐身子不好,难免影响心境,想必她先前也不是故意为之。”
桓萱转头瞅着崔娆,一脸恼怒道:“崔娆,用不着你装好心!”
崔娆怔了怔。没想到,桓萱如今已经变得如此不可理喻喻。于是,她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决定再不为这桓萱说话。
崔植看桓萱两次拂崔娆的面子,心里老大不痛快,对着她冷言说道:“桓大姑娘,阿娆怎么说也你亲表妹,有你这么对自家亲人说话的吗?”
桓萱面色一白,冷笑道:“亲人,她有当我是亲人?有亲人会背后捅人刀子的吗?”
“萱姐姐,我什么时候捅过你刀子了?”崔娆耐着性子问道。
桓萱冷言道:“你敢说谢家反悔与你无关?”
崔娆一怔。说起来,谢家与桓家议亲却反悔一事,确实与自己有关。因为谢浔心里喜欢的是自己,便让谢韶推了这门亲事。可自己却从未在其中动过手脚啊!桓萱若要怪,也怪不着自己吧?
还未等崔娆回话,崔植却在一旁冷笑道,“好笑!定过亲还可以退亲,何况谢桓两家又没有定过亲,怪得了阿娆?”
桓拓听了半天才听明白,指着崔娆与桓萱,恍然道:“你们俩闹成这样,是因为三郎?”
崔娆低头不吭气。
桓萱阴着一张脸,面色青白得吓人。
崔植又冷言道:“谢家要与谁定亲,是谢家之事,关阿娆何事?”
“谢家若不想定亲,青阳公主为何与我母亲说那番话?”桓萱说着,眼圈便红了起来,指着崔娆说道,“她回去找了谢浔后,事情便起了变化。”
“我不是故意回去找他的!”崔娆辩解道,“我是回去寻其他东西!”
“你如今当然这般说了!”桓萱不依不饶道,“没想到我对你这样好,你竟如此有心机……”
崔植怒了:“桓萱,你说话太荒谬了……”
这时,桓莺在一旁“哇”地哭了起来:“你们不要吵架吗?不要骂姐姐,阿莺好害怕!”
旁边几桌的茶客听见桓莺的哭声,纷纷张望过来。
见桓莺被吓哭了,崔娆忙将她搂到怀里,轻声安慰道:“阿莺别哭,哥哥姐姐没有吵架,我们是闹着玩儿的!”
崔植汗颜道:“二姑娘,我没有骂你姐姐!”
桓莺抬眼看了看崔娆,又看了看崔植,虽然没有再张嘴大哭,却还是瘪着小嘴抽泣着。
崔植与桓拓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一脸尴尬。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女子清铃的声音响了起来:“阿植,你怎么将小姑娘都吓哭了,哪里还有当哥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