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氏微微一顿,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谢浔深深一礼:“多谢崔二夫人,谢浔感激不尽!”
“如今感激得应该是我!”桓氏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阿娆这样,难得你不嫌弃她,也算是她前世修来的福了!对了,你们打算何时提亲吗?待皇帝丧期一过便过来吗?”
谢浔顿了一下,说道:“我很快便要随平叛大军出发,怕是很长时日都不在建安。若崔二夫人不嫌礼数不周的话,可以让我爹爹先为我与阿娆将亲事定下。”
“这也不急。”桓氏笑笑,“具体事宜,由你爹爹与她伯父商议吧。”
“好!我与阿娆的亲事,一切皆依崔家的意思。”谢浔赶紧说道。
桓氏微笑着点了点头,又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便先带阿娆回府去了。太晚了便不好了。”
谢浔怔了一下。自己还没与崔娆说体己话呢,她这便要走了?顿了片刻,他又说道:“崔二夫人,我此次出征,恐怕要一年半载才能回返。在我出征之前,可否容我与阿娆再见一面?”
桓氏抬起眼,看着谢浔急切的面容,笑了笑,说道:“这事也我不再多插手。你们若还想见面,一会儿自己与阿娆商量吧。”
谢浔一听,赶紧行礼道:“多谢崔二夫人。”
崔娆忐忑不安地站在屋外,看见桓氏与谢浔从屋内出来,她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叫道:“娘,你们说完了?”
桓氏一脸平静地点了点头,说道:“说完了。”
看母亲没有什么表示,崔娆便看向谢浔。
谢浔冲着她眨了眨眼,面带微笑。
看谢浔这表情,知道定然一切顺利,她心里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赶紧挽着桓氏的手,笑道:“女儿多谢娘!”
桓氏看着女儿小心翼翼的表情,叹了一口气:“你总是娘的女儿,娘也是想你好的。之前的事,你别怪娘!”
“女儿从来没有怪过娘。”崔娆赶紧说道。
桓氏用手抚了抚女儿的头发,一脸慈爱的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这便要走?”崔娆一怔。
她还没有跟谢浔解释自己没有失去清白一事呢。
看崔娆似乎有些不愿意离开,桓氏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再不回去,天便要黑透了。我们今日先回去,你们明日再见一面吧。”
崔娆一听,这才欢喜起来,走到谢浔跟前,问道:“那我们明日什么时候再见面?我有很要紧的事要跟你说。”
桓氏在跟前,谢浔也不好跟崔娆太亲密,只对着她轻声说道:“明日未时,还在此相见。”
“好。”崔娆点了点头,这才放心地跟着桓氏离开。
看着崔娆离开的背影,谢浔是又心疼又难受。
短短一日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燕王起兵,崔娆出事,皇帝驾崩,这一桩桩事全压了上来,让他似乎有些透不过气来。特别是崔娆的事,更让他难受万分。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别人糟蹋了,想是任何一个人都难以释怀的。可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怪得了她呢,只怪自己没能早点赶到救她出来。
一想到她当时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处境,谢浔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涩,手在身下紧紧握成拳头。
还好,皇帝就这么死了,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吧!而且知道崔娆到了云竹院的人,都已经被处置了,应该不会再有风浪了。
听到崔娆回来了,崔老夫人与袁氏都赶到西院看她。
虽说是一家人,但桓氏也不想让人知道崔娆失贞一事,只对崔老夫人与袁氏说,崔娆刚进了宫,便被谢皇后招了过去,根本没有见到皇帝的面。
崔老夫人与袁氏一听,只道是谢缇争风吃醋,不想让崔娆私下见皇帝,自然是深信不疑。
再加之如今皇帝暴病身亡一事,宫里已经传了出来。这时候,自家的姑娘,不与那死鬼皇帝扯上关系,自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