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顿了一下,说道:“阿姊,我求你,你千万别跟他们说。”说着,谢浔在崔娆的发上轻轻吻了一下,“阿娆已经受了这么多苦,我不想让她再受任何委屈。”
听到谢浔的话,谢缇怔了半晌,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从小主意便大,你的事,我不管,也不会多嘴的。”
“多谢阿姊!”谢浔眼中泪光闪烁。
谢缇又叹声说道:“我去叫人拿点药丸出来,你让崔姑娘吃下去,便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谢浔点了点头:“我先送阿娆出去。”
“嗯。”谢缇转过身,向外走去。
见谢缇的身影消失不见,谢浔在崔娆耳边轻声问道:“阿娆,你,你还疼吗?”
崔娆哭着摇了摇头,说道:“不疼。”
“怎么会不疼?”谢浔轻叹一声,“他对阿姊都那样,对你更不会怜惜的。”
崔娆想到先前皇帝那般对自己,便点了点头,说道:“陛下确实像个蛮人一般。”
“你别走路了。”谢浔心一疼,将崔娆打横抱了起来,说道,“我抱你出去。”
崔娆一惊,叫道:“这里是皇宫,别人会看见的。”
谢浔看着崔娆,说道:“没事的,守卫皇宫的,皆是龙武军,看见我们也会当没看见的。至于这里面的宫女太监,阿姊已经将他们都关起来了。”
“嗯。”崔娆点了点头,心情总算平息了一些,然后她抬眼看着谢浔,看见他双眼发红,颊上似乎还有隐隐的泪痕,惊呼道,“你,你哭过了。”
谢浔一怔,忙将脸扭了开去,说道:“没有。”
崔娆知道他好面子,只紧紧搂着他,也不再多问。
突然,她想到,被自己打破头的皇帝还躺在屋里呢。
她忙说道:“对了,谢浔,陛下不是在睡觉,而是晕过去了。”
谢浔一惊:“他怎么会晕的?”
崔娆惊慌地说道:“我用铜镇纸打了他,好像将他的头打伤了。”说罢,她抓住谢浔的衣袖,问道:“这可怎么办?皇帝会不会将我们全家抄斩啊?”
谢浔皱了皱眉头。
此事果然难办,看来还得与爹爹细细商议一番再说。
他低下头,看着崔娆,说道:“此事你别管,我来处理便是。”
“你能有什么法子啊?”崔娆又哭了起来,“我这回犯得真的是死罪啊!你可不可以让皇后娘娘和谢司马去求求情,陛下若要泄愤,只杀我一人便是,千万别连累我的家人!”
“阿娆,你别担心。”谢浔劝慰道,“如今燕王叛乱,皇帝需要我们为他平叛,我会让爹爹以你为条件,与他求情的。”
“嗯。”崔娆收住眼泪,惴惴不安地点了点头。
谢浔抱着崔娆出了云竹殿,两人共乘一辆宫辇,来到皇宫一处偏僻的侧门。
有一个宫女正候在侧门前,看见谢浔来了,上前拿了一个瓷瓶给他,说是皇后让拿来的。
谢浔点了点头,接过瓷瓶,然后抱着崔娆出了侧宫门。
他早叫人安排了一辆马车等候在此。
崔娆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
他将她抱上马车,跟着她进了车厢,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将系错的带子解开,重新系好,这才说道:“你现在这模样,还是先别回江侯府。我南安巷有个别院,你先去那里,我再派人通知你娘过来。”
崔娆点了点头。
谢浔又拿出那个白瓷瓶,塞到崔娆手里:“去了别院,你便吃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