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暄扶着云氏笑道:
“娘您说着话太见外了,她不也是祁家的人嘛,哪里就欠了情呢?”
云氏跟着点头:“是了,我说错了,青竹已然是我祁家的儿媳,都是一家人,谈不上欠情不欠情的,只是我可跟你说,你得履行你的承诺,好好对青竹才行。”
“娘就放心吧,我对青竹一定会很好的。”祁暄对母亲再次承诺,即便没有母亲施压,他这辈子都会对青竹很好很好。
云氏想起什么,问道:“我看青竹现在对你的态度,似乎比刚成亲时要好一些了,你们俩……到哪一步了?”
祁暄一愣,不解道:“什么哪一步?”
云氏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我虽然有时候没有主见,可不代表我是聋子,是瞎子,是傻子吧?”云氏说完这些,祁暄就不自觉的伸手摸自己的鼻子,一副心虚的样子:
“咳咳,我们到了……那一步了嘛。”虽然知道承认这个有点丢人,成亲至今都没有搞定媳妇儿,还被母亲当面戳穿,但祁暄还是想混淆一下下,挽救挽救自己那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那一步,是牵手啊,还是拥抱啊?”云氏不愧是祁暄的亲娘,只有母子俩在的时候,问的问题那是相当犀利。
云氏毕竟管着武安侯府,沧澜居的事儿怎么可能她一点不知道?从前没有点破,那是想让两个孩子顺其自然,也顺道想再考验考验这个儿媳,是否真如儿子说的那般好,如今一切都确定了,云氏觉得是该要让两个孩子抓紧点了。
祁暄难为情的低下头,不好意思再说了,云氏见自家儿子这般,不禁笑着打趣:
“你那点猴子脾气,就冲我和你爹发了,怎么到了青竹面前,就软的跟面团似的?你的脾气呢?你的本事呢?被狗吃了?”
祁暄被母亲当面奚落,心里暗自争辩,想着本来今天晚上他没准就能成功了,谁知道突然出事,坏了他和青竹的好事。回想先前在床铺上没有完成的事情,祁暄便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云氏见他这样子,便甩开了他的手,祁暄一愣,只听云氏说道:
“好了好了,我不要你送了,你赶紧回去看看青竹吧。”
祁暄眼前一亮,对云氏忠心赞道:“知我者莫如娘也。”
抛下这么一句话,祁暄便迫不及待转身,兔子般撒腿跑了。他是半点都不敢耽搁,青竹回沧澜居换衣裳了,若是他回去的及时,没准还能赶上替青竹擦擦背什么的。
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祁暄一路狂奔去了沧澜居,来到院中,就看见红渠和翠娥站在门外守着,看见她,两个婢子上前行礼,祁暄抬手,问道:“夫人在里面吗?”
“回世子,在呢。”
红渠盯着世子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心里有些纳闷,虽然已经立夏了,可夜里的温度还是挺低的,世子走夜路怎么还会出汗呢。
祁暄让她们回去歇着,然后便推门而去,高高兴兴把门给关了起来,心猿意马往内室走去,本以为掀开帘子就能看见一些特别美好香、艳的画面,什么出水芙蓉啊,什么细腰窄背啊,什么胸前风光啊……光是想想就让人血脉喷张。
可掀开寝室的帘子,祁暄脸上心猿意马的笑容就僵住了,刚还在他脑子里柔情似水泡澡的青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从他脑海里走出来了,并且里三层,外三层穿好了衣裳,正在屏风后头套外衫。
见祁暄走来,顾青竹问:“老夫人如何?没再发病吧。”
祁暄失望的在圆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无奈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顾青竹上下打量一遍,回道:“没再发,睡下了。不是让你回来洗澡的吗?你这就洗好了?”
顾青竹不解的抬眼看了看他:“洗好了。就冲一下嘛。”
祁暄一手撑着下巴,遗憾万分:“就冲一下?你怎么不好好泡泡呢。这样也洗不干净啊。”
顾青竹将外衫套上,把乌黑的秀发从衣服里扬出来:“怎么会不干净,我就是手和衣袖沾了些,身上有没有沾到。”
从屏风后走出来,换了一套居家衣裳的顾青竹对祁暄而言,仍旧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如果眼睛能动手的话,顾青竹刚刚穿上的衣裳就都给祁暄剥了。
顾青竹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挽发,祁暄这才觉得不对:“你干嘛挽发?”
“我今晚到益寿居睡去,让桂嬷嬷给我准备个客房,也不知道老夫人晚上会不会出问题,我得看着才行。”
因为是晚上,所以顾青竹只是挽了一个很简单的发髻,一会儿就好了,用一根白玉簪子装点,特别清新雅致,站起身就要走,祁暄拦住她:
“用不着你去,张大夫在益寿居呢,今晚不走。”
顾青竹想了想,坚持道:“算了,我还是去吧,老夫人最是嘴硬,不到万不得已,她才不会喊张大夫瞧病呢。我去睡她胳膊,有动静我就能听见。”
虽然老夫人已经把腹中杂物尽数呕吐而出,但也不代表完全脱离了险境,若夜里再来个什么病发,还是同样危险的,所以顾青竹才想去旁边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