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只能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让他尽快从这段感情中脱离出来,她和祁暄已经成亲了,今后再不可能与他有任何关联,这个时候说再多都是空话。
低头走到仁恩堂门外,顾青竹情绪低落,红渠在门口守着,看见她就迎了过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顾青竹瞥了她一眼,心道自己才去多久,这丫头就担心成这样,跨入门槛,忽觉不对,仁恩堂中站着一人,不是祁暄是谁。
“世子等夫人您好一会儿了。”
红渠在祁暄面前还是比较乖巧的。
顾青竹走过去对祁暄问:“你怎么来了,皇上让你巡城,你可真闲。”
早上给她送早点回去,现在又来仁恩堂歇息,一天总共才巡多少地方。
祁暄过来牵住顾青竹的手,顾青竹没挣开,祁暄说道:“我过来瞧瞧你,你这是去哪儿了?”
顾青竹一愣,往旁边红渠他们看了看,并不打算隐瞒,既然她一出家门,祁暄就知道她来了这里,那顾青竹从这里出去,去了哪儿,祁暄不会不知道,就算隐瞒了也没用。
“找宋新成说话去的。一直没跟他当面道歉。”
祁暄了然点头:“你跟他有什么道歉的。又没对不起他。”
顾青竹在诊台后坐下,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我有没有对不起他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虽然早就知道祁暄肯定威胁宋新成了,但今天是宋新成亲口说出来的。祁暄听后,摸了摸鼻子:“这小子……我还跟他说不许外传,他倒好,直接把我给卖了。”
一边说,祁暄一边试探的看向顾青竹,见她面上没有怒意,才松了口气,在她旁边坐下:
“哎呀,其实我对他已经很客气了。就凭他想跟我争老婆,我杀他十回八回都绰绰有余。”
顾青竹将手中的一叠药方往诊台上一摔,祁暄见状,立刻抿嘴干咳,对她递出一抹没有骨气的笑:“就是说说。”
顾青竹这才低头继续整理药方。
良甫和昀生在旁边看着他们这样的相处方式,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良甫悄悄问红渠:“咱们先生嫁的是武安侯世子吗?他,他怎么是这样的?”
在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眼里,侯府是高不可攀的府邸,这些府邸出来的公子,那是个顶个的高傲,可是看这位武安侯世子,对先生的姿态,简直比一般人家的郎君还要低。
红渠两手一摊:“他们就这样。”
事实上,这算什么,红渠见过更夸张的,自家小姐对世子爷那简直可以用厌烦来形容,每回见了世子,都没什么好脸,就连她这个贴身丫鬟有时候都觉得自家小姐对世子的态度太过冷淡,可是这位世子爷,仿佛就好一口,不管小姐对他脸色有多不好,他总能笑脸相迎,婚前这样,没想到婚后也这样,让人不禁感慨,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奇怪。
祁暄在仁恩堂守着顾青竹,顾青竹让他去巡城他也只是应声,却不行动,顾青竹将药方都整理好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定良甫和昀生诊断的并没有错误,心便放了下来。
“你是打算在这里守到晚上吗?”
自从知道她去见了宋新成,祁暄就不打算离开了,他这是担心她和宋新成继续来往还是怎么的,顾青竹对祁暄问。
祁暄嘿嘿一笑:“不是,我是在等你什么时候忙完。”
“你有事吗?”顾青竹将药方存入一旁的木箱之中。
祁暄点头:“嗯,有事。就是……咱们成亲了四天,还没去拜见过祖母呢。”
顾青竹和祁暄成亲那天,武安侯老夫人余氏派了身边的桂嬷嬷来给顾青竹送见面礼,自己托病未曾出现,对于余氏,顾青竹的心情是复杂的,既想见见她老人家,可是这位老夫人的脾性有点怪,上一世顾青竹抓住她的脾性,日夜费心讨好,才让余氏对她刮目相看,疼爱有加,可是这一世,她显然不可能再像上一世那样对余氏百般讨好了,所以可想而知,这一世余氏定不会太喜欢顾青竹。
若是余氏不喜欢顾青竹的话,顾青竹觉得还不如不见,至少能保持一点良好的记忆。
“祖母虽然没出面,但我知道她肯定还是很想看看我媳妇儿的。”祁暄在旁边对顾青竹动之以情:“不过,你若是现在不想见她,那也成吧。”
顾青竹嘴角微动,将真实想法隐藏下去,说了句:“是该前去拜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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