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迦言疑惑是不是江杨没去找她,陈安宁又接着说了句:“是不是你让江杨来找我?”
“……”
“你过分。”
“对不起。”
“在哪啊?”
“359。”
“生病了?”
“爸爸出车祸了。”
陈安宁沉默了一会儿,说她想过来。
叶迦言也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陈安宁立马等不及说了一句,“我来了。”
然后她把电话挂了。
陈安宁那边,为了不让江杨觉得自己被耍了,她一个劲儿道歉。
好在江杨还是乐乐呵呵的,还十分好心地给她送到医院门口。
道过别,陈安宁下了车,在门口看到两个卖花的小朋友,就拿了一束满天星。
叶迦言站在门诊大楼前的风口等她,陈安宁远远地看过去,他好像又高了,又瘦了。
她跑过去,把花塞进他怀里。
叶迦言问:“干嘛买花。”
“我还没有看过叔叔,一点心意,”陈安宁问,“他还在手术吗?”
“嗯。”
陈安宁想了想,说:“没关系,会好的。”
叶迦言说:“安宁,你真好。”
陈安宁答:“你也很好。”
叶迦言看着她,表情有一点酸涩,静静地凝视了一会儿,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陈安宁觉得,眼前这个明明是在对她微笑着,却突然红了眼睛的叶迦言,好像翻了一个身的宠物宝宝,对她露出了软绵绵的肚皮。
可以让她上去戳一戳碰一碰了。
多么难得。
他黑色外套的帽子上一圈白花花的绒毛,被窗口的风吹得轻轻摇晃。
陈安宁咬着牙没让自己掉眼泪,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她走了几步挪到他面前,“迦言,你不要难过。”
她把他的脸轻轻捧着,小声地说:“我舍不得看你难过。”
风有点大,叶迦言拉着她的手,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坐。
医院安全通道的一楼楼梯上。
四下里黑黢黢的,借着门缝里的亮光,能看清彼此。
叶迦言没怎么问陈安宁今天去看舞龙的事情,其实陈安宁在质问他的时候已经明白了八九分。
这种难能可贵的默契,让他有一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