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回到高中自习课上,绞尽脑汁算题的叶迦言被后面断断续续的敲门声打断,看到冒出一个脑袋的徐康怀里抱着篮球,鬼鬼祟祟,叫了叶迦言一声。
“去不去打球。”
叶迦言咬着牙犹豫了几分钟,猫着腰从后门溜出去,拍拍他的肩膀:“走走走。”
没有等徐康回答,叶迦言趁着绿灯还在,踩着斑马线,跑向他的小姑娘。
·
深夜的堤岸有一丝诡谲,叶迦言把陈安宁的手拉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她的手背隔着一层布料,感受他微热的体温。
陈安宁每次和他走在一起,都觉得像是爸爸带着女儿,她这么胡乱地想着,抬头看了一眼叶迦言,没注意脚下,猛地踩到什么东西,滑了一跤,差点摔倒。
叶迦言把她扶好了,陈安宁低头去看,是一个废弃的木陀螺。
陈安宁笑着用脚尖碰了碰那个陀螺:“小时候我爷爷给我买过。”
小姑娘好奇心挺重的,蹲在地上把木陀螺捡起来,仔细地端详。
叶迦言就静静地盯着她看。
细看时,陀螺上绑了一根细细的红色丝线,好像是月老偷偷送到人间来的。
陈安宁把它凑到眼前,想把那根丝线解开。
她两只手解着丝线绑住的死结,没有注意握紧了陀螺,没想到那小东西一滑,掉进了水里。
在水面砸出一声闷响。
陈安宁“哎呀”了一声。
叶迦言俯身去看了一下陀螺下落的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一层涟漪也没有,他摸摸她的头顶:“走吧,别看了。”
陈安宁说:“你等一下。”
她说着,便一边把叶迦言推开,一边把鞋脱了,外套也迅速地脱了,连一个回神的机会都不给,转眼就奋力扎进水中。
第一次尝试冬泳,拔凉的水裹住温暖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呼吸困难起来,陈安宁挣扎无果,四肢不受控制,难以划水,反而呛了几口。
冰水从鼻腔口腔流进身体,一瞬间以为生命走到了顶头,再也吸不上一口气。
冲动了,这么大的湖泊,去哪里找一个丢掉的陀螺。
她努力地使了点力气,往河岸处凫了两下水,扑棱着水面,扰了水中星辰,破碎成细纹。
睁大了眼睛来看,原来走错了方向,越绕越远。
陈安宁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叶迦言的名字。
下一秒钟,身子被人抱住,往水面上方提了提,缓上来一口呼吸。
叶迦言冷冷地斥她一句:“发神经啊。”
陈安宁呛水,一边咳嗽一边笑,还应和着点头。
经期还碰凉水,简直不要命了她。
“迦言,”陈安宁圈着他的脖子,嘟囔着,“我脚趾头被鱼咬了。”
“……”
“沙丁鱼,”她手指头抬起来,刮了一下叶迦言的耳朵,笑起来,“圣地亚哥的鱼饵。”
叶迦言说:“抱紧了。”
“抱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