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各怀鬼胎。
谁也不是善茬。
徐康把外套脱了,里面衬衫的袖口卷起一些来,露出精壮的手臂,腕骨处有烧伤的痕迹。
李言蹊便问了句:“你手臂怎么回事?”
徐康说:“站岗站得麻木,让队友往身上浇点儿开水,暖暖身子。”
李言蹊一时诧异,说不出话来。
徐康笑了笑:“这你也信,开玩笑的。”
“我们部队里过得可乐呵了,吃好的用好的。”
他把旁边一扎酒捞过去,倒了一杯,尝一口,喃喃自语,“这里还有这种酒。”
闻言,叶迦言往他的杯中看了一眼。
干邑白兰地,法国南部蒸馏酒。
因他这不经意的一瞥,徐康突然掐住了此前的话题。
他端着酒杯,看了看旁边的女人,眼神又往叶迦言身上飘:“本来今天就是想老朋友见个面,既然迦言也在,那我就正式通知一下吧,我跟橙芳过完年就结婚,到时候你们来喝喜酒,给个面子。”
“结婚?”
“通知的有点突然了,不过时间也不会再推。我们拖好久了都。”
他为的不是叙旧,为的是在他们这群过得一个比一个惨的人中间,刻意彰显自己的幸福。
所以是给他们送结婚请柬来了。
李言蹊说:“请你亲戚朋友差不多得了,哪儿轮得到我们去。”
徐康挑挑眉毛:“你们不就是朋友吗,咱们都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多少年不联系,只能算老同学吧徐康。”
徐康不做声,脸上也看不出情绪变化。
李言蹊又问:“或者你敢说,你和程渚青是朋友?”
他笑言:“我和她当然不一样。”
一直静坐的赵橙芳突然眼神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他丝毫不避讳。
徐康说:“我还以为今天程渚青会来。”
李言蹊说:“她有点忙。”
“那她是不愿意见我吗?”
“她愿不愿意也不会跟我说。”李言蹊问,“你为什么那么想见她?”
徐康把后脑勺一抱,往后面仰着,“道个歉呗。”
“程渚青不需要。”李言蹊清清冷冷地开口,“不在乎的东西,一点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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