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渚青说:“没位置了啊大哥。”
叶迦言让倒数第二排的男生往前挪了一个,他坐在那个男生的位置上,靠着过道。
让位的男生和校花坐一起,自然高兴。
叶迦言闭着眼睛听歌。
风吹树叶沙沙响。
少年静坐,戴着耳机,一言不发。
她很想听听他在听什么歌,或者只是问一声也好,她很想知道。可是一直到快要下车,她也只敢盯着他的手臂走神,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陈安宁旁边的女生纠结了好半天,终于弓着身子往前,扭扭捏捏地戳了一下他的胳膊:“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叶迦言把耳机拿下来,脸侧过来一些:“你说什么?”
“你叫什么?”
“叶迦言。”
“哪个迦言?”
“就是加点儿盐内个加盐,你知道吧?”
女生愣了一下,然后抿着嘴唇笑了。
叶迦言也轻轻地笑了一下,他再稍微偏过头一点点,就看到了陈安宁。
陈安宁把头低下去。
老师开始通知下车注意事项。
陈安宁试想过,如果那天,她再勇敢一点点,或许只是装作不经意地问他一句:“你在听什么歌?”
他们也许,不用等到十年以后再来弥补缺失的温情。
然而这十年,把感情打磨得,除却一小部分的甜蜜,就只有艰辛。
她只有付出更多的心力去经营。
“多了。”
叶迦言看着陈安宁挖出来的满满的一勺盐,握着她的手腕想要送回去,她的手一抖,盐就撒进了锅里。
他说:“算了。”
陈安宁把小勺子放回去,锅铲翻了几下,把锅盖盖上,煮菜的声音被闷在里面。
她在这种异常怪异的氛围里,问了叶迦言一句:“你那天,听了什么歌?”
“哪天啊。”
“去烈士陵园那天,记得吗?”
“高中的时候?”
“对啊。”
叶迦言说:“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记得。”
陈安宁笑了一下:“也对。”
她双手随意地抱在胸前,露出一排干净的锁骨,脸上带着很淡的笑容,有三四分苍白之感。
“我小时候有一次和我爸妈去体育馆那边散步,还有邻居家的一对小孩儿,正好那天刘若英来开演唱会,邻居阿姨和场馆里的一个工作人员认识,她就给我们弄来几块工作牌,说是不用买票就能进了,所以那天我特别幸运地进去了,免费看了一场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