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杨得意了:“我脾气好啊。”
陈安宁说:“我喜欢脾气不好的。”
江杨愣住,半晌,才拍着手说:“陈安宁,你真是个特别的女孩儿。”
……
江杨买了一箱咖啡,每人发了一罐,给陈安宁冲了杯速溶的,还特地在她面前往杯子里面加了几块方糖。
他一个劲儿搞这些小动作来表现自己的差别对待。
陈安宁说:“我喝那罐装的就行。”
江杨拒绝:“这几块糖算好了加的,甜度都是我亲手调的。”他把亲手两个字咬得很重。
“……那你先放旁边圆桌上吧,这太烫了,我喝不进嘴。”
“我就搁这儿,反正等会儿就凉了,你趁着还有温度赶紧喝了啊。”
江杨把咖啡放在一本书上面,以防烫坏了桌面。
人家不领情归不领情,不影响他不缺乏自信。
其实陈安宁想说放在她的工作台上有点影响工作,她常年保持桌面整洁的习惯,江杨一来,就被接二连三地打破了。
但她拉不下脸来三番两次拒绝别人的好意,于是就没把那杯咖啡端走。
下班的时间点一到,大家陆陆续续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陈安宁一支笔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的时候,避免头磕到桌角,手扶了一把桌沿,结果碰歪了那本书。
马克杯陡然滑下来,满满一杯滚烫的咖啡泼在她身上。
全场肃静,她自己也愣住了。
咖啡尽数浇在陈安宁的肩膀和锁骨的部位,雪白的海马绒毛衣上面呈现出一大片凝固的深色水渍,剧烈的疼痛感扎着心口而来,陈安宁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为了掩人耳目,她快速地抽了几张纸巾,蹲在地上擦拭。
江杨傻眼一秒钟,冲过来,把她扯开:“我来我来。”
旁边有群众好心问候,陈安宁咬着牙笑,说没事。
伸手去拿桌子上还没有被殃及的手机,发现叶迦言正好打电话过来。
他说:“下来吧。”
陈安宁说:“等一下,我还有点事。”
“五点一刻了还不下班?”
“不是……”
江杨插嘴:“你要不要紧啊陈安宁?去洗手间冲一下吧?”
陈安宁沉默了两秒钟,叶迦言那边也沉默了两秒钟。随后他问:“出什么事了?”
陈安宁觉得鼻子酸酸的。
奇怪了。
其他人的关怀她可以照单全收,唯独他的一句话,免疫不了,往心口捏了一把似的,又酸又疼。
陈安宁从桌上抽走两本画本,急匆匆地转身离开,只给江杨留了一句:“谢谢你的咖啡。”
陈安宁用画本盖着胸口的污渍,电梯门刚开,就看到站在玻璃门外面等候的叶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