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江用筷子点点他的桌面:“南山后面吴家的那间古宅你知道吗?”
“什么古宅?”
“你徐叔叔家的,小时候带你去过,估计也不记得了。”
叶迦言想了想哪个徐叔叔,没想起来,问他:“怎么了?”
叶江欲言又止的。
服务员过来上菜,对着叶迦言殷勤地笑,叶迦言笑得尴尬。
叶江问:“你现在也这么招女孩子喜欢?”
这个也字,有点沉重了。叶迦言说:“不招。”
叶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叶迦言又问:“古宅怎么了?”
叶江把话题绕回来:“你爷爷过世之前,留了把壶在他那儿,他今年清明回来祭祖,你去把壶要回来。”
命令式的口吻,听着哪儿哪儿都让人觉得不舒服。
叶迦言说:“为什么我去?”
叶江不太想解释:“让你去你就去。”
叶迦言委屈地低下头,嘟囔着点点头:“去去去。”
叶江说:“那把壶,能值不少价。你要是以后,遇上什么难处,就卖了,能救急。”
叶迦言愣了一下,“我会遇上什么难处?”
“打个比方。”
他仔细想了想,可能爸爸的重点不在难处,而在以后。
叶迦言的爷爷生前做茶壶生意,自产自销,以前叶家在南方安居时,他在一个小镇上学过这门手艺,算得上是二流的工艺师。
做茶壶讲究手法,而手法自看天赋,爷爷此前做了半辈子的酒肉之徒,在而立之岁贸然闯进这片领域,仅凭一己天赋,竟然几年间已经开拓出自己辽阔的疆土。
回到北方以后,他依然能靠这手艺吃香,等到名声传出去,即便两天精雕一把壶,也能高价抛出。
当地电视台都争相报道。
然后叶家开始发财。
叶迦言还在念初中的时候,爷爷叫他学着给壶刻字,还专门给他请了个先生传授其中之道。
叶迦言和他爷爷血脉相承,天赋异禀都是意料之中。
不过他学了半个月后,意志就开始消退。只怪他梅兰竹菊这一行,只认准了竹,别的不会画。
然而纵然竹子刻得再精美,看多了也腻味。
后来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如果不是叶江突然提起,叶迦言都快忘了他们叶家还有这么一段辉煌过往。
但是说到底,叶家的家底,也都是靠他爷爷撑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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