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妈妈去世了,她再也没有买过土豆。
地上的雪水渗进拖鞋,脚后跟一小片冰凉。
陈安宁打了个哆嗦,往家里跑。
她走到叶迦言身边,看他炒菜。
叶迦言把外套脱了,袖口卷着,露出半截手臂。
看着锅里的土豆,一点小小的动容,带动情绪变得激烈起来。陈安宁有点鼻酸,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腕。
叶迦言看了她一眼,她立马又放下了。
叶迦言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陈安宁冲他翻白眼。
叶迦言胳膊肘撞了她一下,无赖地笑:“憋吧你就。”
上桌。
陈安宁没动筷子,叶迦言也没敢动。
僵持了两分钟,她终于开口,说:“我爸爸会不会出什么事?”
叶迦言问:“他在哪钓鱼?”
“西九。”
叶迦言想了想,说:“我出去看看。”
他把羽绒服穿上,让陈安宁在家里待着。
陈安宁家后面有一条街叫西后街,西九是街后面的一条河。
不过还没走到西九,叶迦言就找到陈鸣了。
陈鸣站在烧烤店的二楼,从窗户口往下试探着什么。
底下有几十个围观群众,阵仗挺大的。
叶迦言往楼下走,还没走到跟前,就听见有人骂骂咧咧的喊叫声。
“你别以为躲着不出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一出事就装傻子,其实比谁都精明。”
“有本事就跳下来,你摔死了都没人报警!”
一阵喧嚣口杂,叶迦言听得脑袋疼。
前面有几个男人堵在店门口,叶迦言想进没得进,被人拦下来往外推。
他便烦躁地扔出一句:“干嘛呢?”
一个长得跟黑炭似的男人站出来,四五十岁的年纪。冲后面摆了摆手,让身后一众人都禁言。
他说:“陈鸣下来之前谁都不许进去搅和,今天这事儿他不站出来解释就没完。”
叶迦言问:“他怎么了?”
另一个男人出来插话:“陈鸣把人小鸡仔毒死了,现在找他对峙,他在这儿耍苦肉计,嚷嚷着要跳楼呢。”
叶迦言说:“你让我进去。”
黑炭往前一步走,目光凛冽如刀锋,刮在人身上,一脸的不善:“你谁?警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