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弯下腰,等她回答。
陈安宁不太想说话。
更何况对方一副哄女朋友的架势,暧昧的气息蒸得脸红红。
陈安宁有点受不住,装作不经意地朝离他远一点的方向挪了几步。
叶迦言顺势也挪了几步。
陈安宁再挪几步。
如此一来二去,他发现她的刻意躲避之意,也不再跟着,保持正常适当的交流距离。
叶迦言自我反思太过心急,于是转开话题:“去吃饭吧。”
陈安宁几乎是习惯性地保持沉默,但面对这种邀约的难题沉默不是事儿,按理要拒绝,只是开口却丢了台词,再者也确实饿了。
叶迦言让她在路边等着,他去把车开过来。
车子没开几步路,停在一家日本料理店前。
在陌生的地方,和记忆里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做出每一个决定的利害关系。
但是就是有这么一个人,有意无意地逼迫着她,跟着他走,无论对错。
“生鱼片?”
点餐的时候,他报了一遍菜单,征求她的意见。
陈安宁走了神,听见他说话,愣了一下,才点头说道:“可以。”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整家店唯一的一个阁楼小单间。
两人独处,难免会有一点不自在,好像连呼吸都显得大声。
陈安宁低头。
叶迦言十指交叉在一起,放在桌面上。
漂亮的手指、清晰的骨节在眼中闪闪烁烁,甲床工整,手背处的经脉深刻,蜿蜒似河流。
迦言的手,咫尺之距。
她看走神。
叶迦言没有注意到她的小情绪,只问了一句:“爱吃日料吗?”
“嗯。”
“二分之一的可能性,看来我选对了,”他轻轻地勾了一下嘴角,脸上泛起隐隐约的笑意,“刚才在十字路口,如果直行是红灯,就左转,如果是绿灯,就右转。右边是法国餐厅。”
小孩子的幼稚把戏,陈安宁不以为然:“你可以事先问一下我的意见。”
叶迦言说:“我不喜欢做有把握的事情。”
陈安宁说:“没有把握意味着承担风险。”
“我愿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陈安宁笑。
“这家店怎么样?”
陈安宁敷衍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