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眸光盈盈一转,便明白了刘氏与严氏在盘算什么。
同她们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了,她们是什么脾『性』就算不知,端今天上门时那个下马威也多少能清楚明白。
小姑娘们刚出花厅,外面便通传,县令夫人柳氏,县丞夫人方氏还有县教谕夫人、县训导夫人、县主薄夫人以及典吏家眷都来了。
刘氏与严氏都站了起来,她们两人虽有七品孺人的诰封,来的这几位夫人身上也都有诰封,知县夫人柳氏与她们同为七品孺人,自是不能坐等着婆子领人过来。
不论将来如何,现下她们住在即县,平素都少不了县令老爷的照拂,纵然自家夫君是京官,刘氏与严氏也不敢托大。
双方见了礼后,在花厅中按品落了座。
坐下来后,柳氏一抬头,现了对面坐着无品无阶的顾氏,心一阵扑通。
饶是这顾氏无品无阶,胜在娘家殷厚。子侄辈的几个七品八品就不说了,兄弟辈可是出了两个四品大员。
最重要的是那位外放岭南的四品知府,听说会于不久后调任青州知府,虽说是平调,胜在山东富庶。
像他们这些外放的七品八品的官吏,若朝中没人扶持,挪个窝难于登天,更不要说从岭南直调山东,做梦都不会太容易。
柳氏腾地站了起来,满面含笑的走向了顾氏,“前些日子听闻大太太身子有恙,原想着来探看,奈何庶务缠身,终不得行,来时还想着今天怎么也要过府看上一眼。
这么看来却是大好了。”
顾氏眉宇轻动,自她嫁入白家,这些场面上的奉承客套话许久不曾听闻了。
今日却是稀罕了,堂堂县令夫人居然主动向她这个商家『妇』客套寒喧。
许是前些时日,夫君向县署递过叔祖名帖的缘故。
谁又会伸手打笑脸人呢!
顾氏含笑起身,屈膝行礼,可她刚一动,便被柳氏给扶住了胳膊。
“本是姐妹间说话,这般客套可怎么好呢!阿湘可是不记得姐姐了?”柳氏一双翦水眸子盈盈亮,隐隐竟透出几份委屈。
怎么会不记得呢!她娘家三嫂的娘家从堂妹,单名一个晗字。
“晗姐姐说笑了,怎么会忘呢,只是苦于这些年缠绵病塌,没能前去给姐姐问安。还请姐姐恕罪则个。”
柳氏抬手握住顾氏的手,眼圈红了,“闺中时,妹妹是那般明媚耀眼的人儿,谁成想嫁到即县没几年,就常年缠绵病塌。
都是姐姐的不是,早来探看妹妹,也能让妹妹少受点儿病中苦痛。”
顾氏眉眼盈盈,回握着柳氏的手,“都过去了,现下大好了。”
方氏这些个官太太也都是人精,虽不明所以,见柳氏这般亲近一个商『妇』,知道定是有因由,也都凑上前来嘘寒问暖的客套着。
这个抹泪,那个唏嘘,俨然都成了久别重逢的闺中蜜友。
可怜见的,除了一个柳氏,其余众人顾氏连谁是谁都还没能分清,只知道是跟着柳氏一起来的县衙里的太太们。
顾氏傻眼。
刘氏与严氏也同样两眼一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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