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骇然,满目凝肃的瞪着白瑶。
“快打住!这番话要是传出去,一个狂悖不驯、无德、不守礼法的名声跑不了。这名声一传,你以后就连侍夫侍子侍奉公婆仰人鼻息活着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一准让族老们绑了你拉出去沉塘示众,以彰白家的家风门楣!”
“敢!”白相成两眼一瞪,“有我在,我看谁敢动瑶儿半根手指头。”
顾氏哀怨的扶额!真想把白相成狠狠捶一顿!
这是他霸道护短彰显父爱的时候?不帮她劝说女儿就罢了,还拆她的台。
“湘湘,我……”白相成看着顾氏那哀怨的眉眼,后知后觉的意会到刚刚拆了顾氏的台。
“阿娘。”白瑶看了一眼为难的白相成,再看一眼满脸怨怼的顾氏,“女子行商就是在大朗也不是没有先例。
前朝不是有个奇女子,以一己之力养活了一村的人。”
“那能一样吗?”顾氏白了白瑶一眼,“那个奇女子父死母病,上无兄下无弟,她自己不努力,怎么活着?
你父母健在,不缺吃喝。你说你与她一样吗?”
白瑶果断的摇头,“不一样,我母慈父爱,不缺吃用。”吞了口口水后,又道“有一样相同,上无兄下无弟,无依独女。”
“有阿爹阿娘守着护着,女儿有所依仗,自然吃用不缺,无人敢欺。”白瑶快的睃了一眼顾氏与白相成,“可,阿爹与阿娘百年以后呢?到那个时候,女儿孤身一人,再没有任何依仗,纵有铺面,难说不被巧取豪夺,最终仰人鼻息过活。
那个时候,女儿得有多惨!女儿不想那样,与其到那个时候,除了年岁一把,再无其它,不如现在就学着谋生,学着自食其力,学着万事靠自己。
有一天,阿爹与阿娘不在女儿身边了,女儿痛失双亲没了依仗,总不至失了惟一的活路。”
顾氏双唇嚅嚅,满眼的凄惶。
生为女儿身,最怕的就是幼无所仗,老无所依。
白相成一脸凝重的望着白瑶,老怀安慰。
以前,总盼着瑶儿哪天能晓事。
一直不晓事的女儿一夕间砺志懂事了,心里并不怎么舒服!反而有种凄凉的无奈。
若能一直不晓事的开心活着,谁敢说不是一种幸福呢!
至少有人护,才能不晓事的活。
白相成抬手拍了拍白瑶的肩膀,张了张嘴,终是一个字都没能吐唇。
是他无能了!
不能让妻儿无忧无虑的过日子,是他无能。
唉!
如果瑞泽在,瑶儿至少还有个兄长,待他们百年后,不会孤身一人的无依无仗。
心绪几番波『荡』,白相成看向了顾氏,只一眼,顾氏便看懂了白相成心中所想,心中咯噔一下,抢在他前面开了口。
“纵然有一天,阿爹与阿娘都不在了,你小舅舅正值韶华,一定在,再有你诸位表姐表兄,有他们在,谁人敢欺?”
“阿娘。”白瑶摇头苦笑,“女儿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不想依靠着任何人过活。就算小舅舅肯顾看,可还有小舅母呢?表姐会嫁人,表兄也会娶妻。
那个时候还赖着外家,女儿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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